“快快快,把药草都带上,不怕多,只要记录好明细就成。”章太医一大早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把整个太医院都搬上马车。
他要跟长公主一起去送驸马出关!
这几日虽然有念远在太后面前说好话,但陈阁老出事后,太后脾气躁得厉害,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他只盼着长公主心疼心疼自己,早点想法子搬倒太后!
不怪章太医这么大胆,陈阁老这次怕是下不了床了,太后党被皇帝逼到死角,要么偃旗息鼓,要么绝地反击,只要他们有动作,皇帝一定会彻底了结后患,所以太后才更急着要长公主的命。
“大人,都收拾好了。”
“好好好,快走,别误了时辰。”
······
方荨双脚戴着镣铐,双手虽能自如活动,可马车没有窗户,掀开帘子是上了锁的铁门,四周还有羽林卫日夜把守。
别说透气,解手都是个麻烦。
楚纤歌看了眼严丝合缝的马车,欲言又止。
皇帝送她上了另一辆宽敞的马车,里头应有尽有,一应物什和倚凤殿一样奢华,那种被囚禁金丝笼的感觉又一次笼罩着她四周。
“皇姐路上保重。”他心里不舍,又不敢冒犯,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试探道,“皇姐不会想着趁机逃走吧。”
楚纤歌看他笑容无害,眼神却没温度,从他掌心抽回双手,“要不陛下跟我一起去。”
“朕开玩笑的,只是想到半个多月见不着人,心里怪难受。”他恋恋不舍的模样看起来可真是痴情,“朕怎么会不放心。你身上软筋散的解药只有半个月期限,即便逃了也逃不远,朕很快就能抓回来的。”
他靠得很近,吐息闷热又暧昧,楚纤歌皱眉把人推开,“陛下今日调九名在外的驻军将领回京述职,不就是怕我跑了吗?”
“呵呵,皇姐真是聪明,他们都是你带出来的人,你要是敢走,他们都是同谋。”
纵然知道他狠戾,楚纤歌此刻还是听得心头发寒,“楚霁云,别牵连无辜的人。这辈子,我与你不死不休便是。”
“好。朕求之不得。”
直到马车出了京城,楚纤歌才觉得身上没那么冷,车厢里的龙涎香才算彻底散干净。
郊外没什么行人,她打起帘子望着路上的柳绿花红,还没驱散心里的郁闷,赵青就策马过来,“长公主,属下替您把帘子放下来吧,前头有过路的商队,风沙进了车厢就不好了。”
楚纤歌皱眉,“不必。”
“陛下吩咐一定要照顾您,属下···”
“赵青,我不介意待会儿咳上几声,或者在自己身上捅两个口子。你知道皇帝多在意我,我可以让你往后都过得不舒坦。”
赵青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说不出话。
楚纤歌见他憋着一脸闷气才觉得顺心了点,自己把帘子放下来,又吩咐一句,“走快些,晚上到叶城,让人早点去鸿福楼订房间,本公主想吃那儿的烧饼。”
赵青被皇帝千叮咛万嘱咐谨防楚纤歌和外界任何人任何事接触,虽然她的暗卫都在控制中,但皇帝并不相信他的皇姐就那么点能耐。
赵青头都大了,“驿馆已经收拾妥当···”
帘子猛地又被掀起,楚纤歌气势逼人,“要不折回去问问楚霁云,路上是听你的还是听本公主的?”
赵青心说,当着皇帝的面长公主就是要把自己活剐了,陛下也是笑呵呵递刀。
“属下遵命。”
幸好,直到一行人在叶城鸿福楼下榻,楚纤歌都没再找他们麻烦。
羽林卫包了鸿福楼,楚纤歌一进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