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落,长剑已到马永帅头顶。“铿”的一声脆响,长剑已被另一柄长剑挑开。持剑之人竟是丫鬟何瑛。
江春道:“想不到一个小小丫鬟就能接下这招‘无霜劈’。”
声音一落,剑光遽起。两柄长剑,一攻丫鬟,一攻马永帅。杨小芳反倒坐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陶静和丫鬟战成一团。这丫鬟虽然身份卑微,武功却不弱,竟能和峨嵋女侠交上手,还不显败相。
然而,江春那一剑却深深刺入了马永帅的身体。这一次,他依然没有挡,也没有避。从他的伤口,沿着剑刃一点一滴都是紫黑的血。
江春诧异的看着他,道:“为什么?”
马永帅脸上没有半分痛苦之色,他在微笑,对着江春微笑。道:“你看见紫黑的血液了吗?我中了王晓的毒,即便你不杀我,我也会死。所以……”
江春道:“你慷慨赴死,可敬。但是,你滥杀无辜,淫虐无道,可耻。”
马永帅道:“贵派小师妹遭人辱杀,在下也深感激愤。如果我说此事非我所为,你信吗?”
江春摇头道:“你如此轻狂放纵,当我眼瞎吗?当时我们在山下找到小师妹庹月的尸体,她被剥的一丝不挂,全身上下狼藉不堪入目。胸口上还留下了一把小马神镖。除了你,还能有谁?”
“又是那刻有马字字样的飞镖?”
江春道:“那不就是你的成名标志吗?”
马永帅心中暗叫苦也!这种带有马字字样的飞镖可是真把自己害苦了。虽然这些死在马字飞镖之下的人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但是死在母亲手里和死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江春刺来的这一剑,他生生挨了。但是,此刻他又有了疑问。倘若那些人是母亲张小金所杀,但这个峨嵋弟子庹月呢?母亲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往往最了解女人,一个女人最大的耻辱,最痛苦的创伤莫过于失去节操,古人有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母亲又怎么会为难一个在峨眉清修的姑娘家,忍心毁去一个妙龄少女的贞洁,还让她的尸身一丝不挂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人一定是母亲吗?难道不会是别人吗?
也许,她只是扒光她的衣服,然后给她一镖,制造出奸杀的假像。
马永帅道:“你如何确定贵派小师妹受辱?”
江春目眦欲裂道:“谁吃饱了撑着,拿这种事开玩笑?何况,庹月师妹手腕上的守宫砂都消失了,难道你还要我形容的更清楚吗?”
马永帅沉默。如此看来,也许凶手并不一定是母亲,也许另有他人。如果生命还能延续到那一日,一定要找母亲问个清楚。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峨嵋两位女侠的纠缠,然后到王家山庄查清王景景的真正死因。
陶静一连刺出了十一剑。这十一剑,正是峨眉秘技越女剑,正所谓:“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输赢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何瑛招架起来已然显得吃力。然而,这个时候,陶静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所以,她一阵猛攻逼退何瑛后,便收了剑势。
她突然看见师姐江春不但没杀马永帅,竟然在为他包扎伤口。她怒气横生,暴跳如雷道:“师姐!你竟然吃里扒外,为淫魔敷伤!难道你……?”
江春猛然扭头,打断陶静接下来的话,喝止道:“休得胡言!”
陶静举剑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这恶贼,为小师妹报仇!”
江春拦阻道:“仇要报,但不是现在。”
陶静不解,撕心裂肺问道:“为什么?”
江春道:“马永帅中毒已深,最多活不过十天了,他答应我,在他生命最后的十天里,他会给我峨嵋派一个交代的。”
陶静咬牙切齿,悻悻然道:“他的话怎么能信?”
江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能慷慨赴死的人,我愿意信他一次。”
陶静勉强忍下怒气,道:“也罢!马永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