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栀再次见到外人到访,就像是看见了此生唯一乐趣的光亮。
上回她无意间发现溃烂的伤口竟可以传给外人之后,便日夜渴望着有不一样的人过来给她送解药;再来一个,她便害一个。
反正凌卿辞有求于她,只能选择白白咽下这口气,不会把她怎样的......
但没想到,今日过来给她送解药的人,竟然就是凌卿辞本人,还有丹砚!
更没想到,丹砚身上的病气居然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为何还能......”
她看着昔日病殃殃的少年,忍不住惊呼出来,面容上的失望之色堪称一览无余。
丹砚神色稍愣,愈发觉得可笑,随即定眼看着她,“孤与你,似乎并无深仇大恨吧。”
明明他们一生并无交集,为何她也是这副恨不得让他去死的模样?
丹栀的表情这才有所收敛。
她开始猜测着这两人今日葫芦里要买的什么药,结果凌卿辞并未像往常那般给她那种用于外敷的药粉,而是一粒内服的药丸。
“这是根治蛇信散的解药,你服下后,第二日就会好了。”
凌卿辞捏着药丸,皮笑肉不笑,“哲月公主,想要好处,该不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吧?”
丹栀欣喜之余,心头也困惑了一瞬。
难道她上次弄伤了那个小宫女,凌卿辞就不打算追究么?
但她依旧心有期盼,更多的惊喜盖过了一切,连连点头:“你要什么信,我写便是。”
凌卿辞慵懒地叹了一声,轻轻戳了一下丹砚的背,示意他去说。
丹砚立刻领了意思,对着丹栀阴恻优柔一笑:
“你王兄如今病弱不堪,总算快要病死了,正如你父王母后所盼的那般......王妹,动笔吧。”
“你......”丹栀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王兄谎报实情,可是要帮着燕阳残害自己的母国不成?!”
“嗯,不行吗?”丹砚戏谑地弯了弯唇,对此满不在意,“毕竟,本就是西丹国残害孤在先。”
“再说了,哲月公主为求苟命,又出卖了多少西丹国的国情内幕呢?比起哲月公主,孤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丹栀被他反过来一番内涵,心头震撼不已,就连握着笔的手,都是颤颤的。
但是解药就在眼前,她又如何能不下笔。
罢了,反正她被逼写过的信,也不止是一封两封了......
她......以后应该还能将功赎罪的。
父王母后这么疼她,一定会体谅她的,不会怪罪她的......
待到丹栀又气又哭地写完了这封信,凌卿辞果然就把药丸扔给了她。
“你......这是真把解药给我了?”丹栀如此顺利地拿到药丸,意识更为清醒了一瞬。
凌卿辞该不会直接借此机会,将她毒死了吧?
毕竟,若是没了蛇信散的限制,以她的本事逃出这个虚假的王府,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解药如假包换。”凌卿辞双眸坦然,声色从容而大度,“若是本宫借机毒害你,本宫也不得好死。”
她给的确实是真正的解药,发个毒誓倒也没什么。
丹栀心里涌起暗喜的涟漪。
只怕多犹豫一秒,解药就要被她反悔收回。
丹栀连忙就把药丸咽了下去,并且紧盯着凌卿辞的表情,看看有无任何细小的变化......
凌卿辞看她这副谨慎的模样,倏然发笑,“阿砚。”
“主人有吩咐?”
“蛇信散的解药已经给她了,本宫接下来,想要瞧瞧你新学的本事。”
丹砚迅速领会了她的意思,笑得乖顺而又人畜无害:
“这个本事,过程倒是瞧不得,主人不妨等一会儿直接来看看结果......”
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