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凌卿辞看着他那双泪盈盈的眼睛,心底无可奈何泛着一丝宠溺,“陪陪陪!”
指腹轻轻撇过他淡红色的卧蚕,顺势挽起他的胳膊就坐上了位置,随便吃了几口,便停下来了。
丹砚又小心翼翼地侧首看了她一下,“主人不再陪我多吃一点吗?阿砚真的等了很久的......”
“真吃不下了!”女子忍不住蹙眉嗔责一声。
丹砚没再说什么,轻轻缩了下鼻子。
“你这......”凌卿辞没好气地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倏地勾手叩了一下他的脑袋,“阿砚乖一点,到了后日,本宫就带你去一趟扬州啊。”
一抹得逞而喜悦的波光流转于少年眼间,但他始终垂着视线,凌卿辞也未能发觉。
他果然不再委屈了,点点头轻应道:“好。”
凌卿辞只想着他能见到多一个亲人,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很快便又想起来,这小子其实还有另一个亲人也在京城待着呢......
“本宫一会儿去看看你王妹在‘王府’里待得如何,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
“丹栀啊......”丹砚想了想,层层暗芒隐隐浮现于他深邃的墨瞳中,“好,阿砚和主人一起去。”
临行的时候,丹砚顺手带上了一个小葫芦瓶子。
“这是什么?”
凌卿辞从他手上将瓶子夺了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起来,欲将瓶嘴打开,却又及时止住了动作,结果就正好对上了丹砚着急要劝阻的动作。
“这是我从蛊王身上取走的东西。”少年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微笑道,“这里头的东西不太干净,主人最好不要碰它。”
凌卿辞哼笑着把葫芦抛回给了他,“它不干净,本宫碰不了,你就碰得了?”
“阿砚自己曾经就是被人深种蛊毒的容器,早就不怕了。”少年轻巧地从空中接住葫芦,揣进衣袖里边。
他说的倒是云淡风轻,但女孩却听得眉头轻锁。
先前这十年来,她看着自己亲手养的金丝雀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她自己都觉得挫败得难受!金丝雀本人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她回忆起来,蛊王将死之际,她就在不远处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那时蛊王对阿砚说的话,似乎是——
只要沾了巫蛊之术,这辈子都干净不起来。
“你可小心点吧!”
凌卿辞突然有些嫌弃地推了他一把,黛眉微蹙,“到时候别把自己弄得跟蛊王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本宫这里可就一点也容不下你了。”
丹砚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却睁大了眼睛望了她一眼。
他是否可以理解为,她其实很愿意容下他的......?
少年心里莫名暗喜。
上了马车后。
丹砚突然想起了什么,便与她解释道:“蛊王之所以会变成了那副模样,是因为他那时在琢磨一种永驻青春的蛊术。”
“永驻青春?”凌卿辞回想起蛊王那诡异的样貌,忍不住讥讽勾唇,“就他?怕是只有身形永驻青春了吧。”
“主人所言极是。”丹砚应和,“他以身试蛊,琢磨到了一半才发现行不通。”
“扑哧!”
凌卿辞掩着唇,倏然发笑,“也不知他身上有这么多的本事,为何还会选择帮助凌烨衷这样一个快要倒了台的王爷逃脱?倒是把他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因为凌烨衷答应了他的条件。”
说到这里,丹砚突然变得语塞起来,支支吾吾的:
“他答应了蛊王,需要取......数十名处子之身的女子......经血,助他......”
“你前边说什么?”凌卿辞话锋骤然一变,“凌烨衷还答应了他的条件?”
说着,她脸色蓦地暗沉,情不自禁抄起一盏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