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但周鼎知道这伤并不致命。
将离夜的遗物挂在身上,周鼎艰难着自地上爬起。
亦是在他自地上爬起的刹那,只见一物忽而自那先前的店铺中一扔而出。
而扔出的此物更是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周鼎脚下。
低头一瞧,但见是一拐杖。
而这拐杖亦非凡物所做,乃是由万年金楠神木所做。
“这——”
周鼎知道,这根由神木所做的拐杖是方才那名掌柜所丢。
从这一点来看,这掌柜也非什么恶类。
只是,这掌柜既非恶人,为何会对离夜的身死如此冷漠呢?
这离夜口中的西口在哪,周鼎自是不知。
既不知,当是要问。
而当他询问一行人时,那行人亦是停下脚步耐心的向他指点。
对生命冷漠,却对他这一外人格外耐心。
这镇子里的人当真奇怪至极。
离夜说的没错,只要到了西口,他口中的那户人家便很好找。
因为,这西口只有那一颗老柳!
因为,这西口,于那颗老柳下只有一户人家。
小桥流水、篱笆栅栏。
周鼎还未走近那户人家,便听到了自这户人家中所传来的家吠。
这家吠有狗有羊!
甚至还时不时的传出几声鸭叫与鹅叫。
“可是阿夜回来了。”
伴着这一声声家吠,一道声音忽而于那户人家的院落响起。
响起刹那,只见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推开了篱笆。
推开却不走出。
只是站在那篱笆下朝周鼎看来。
这一看,亦让这位女子再次说道:“这不是阿夜的脚步。”
话落,只见这名衣着朴素的女子缓缓退回篱笆,并作势要阖上栅门。
“等等——”
但见女子要阖门,周鼎紧忙喊道。
脚步加快了,虽然这样会让周鼎更加吃痛。
只是比起这身上的沉痛,令得周鼎更为沉痛的是那个正要阖门的女子。
许是听到了周鼎脚步的急促,又许是女子心善——
总之,当这名女子听得周鼎的这一声所喊后,她亦是停下了阖门的动作。
风吹柳枝,吱吱作响。
女子手把着栅门偏头看向周鼎。
她虽看的是周鼎的方向,但是,却给人一种她并没有再看周鼎的错觉。
离这名衣着朴素的女子愈来愈近了——
亦是随着这愈来愈近的距离,令得周鼎的双脚犹如灌铅般的沉重。
那名掌柜曾说,离夜捡这些所谓的破烂是为换钱为他的阿姐看病。
可周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要为阿姐看的竟是这病——
距离有时能拉近幸福,但也有时能拉近痛苦。
即使周鼎的双脚即便再重,他的脚步放的再缓,也终有走到这名女子身前的一刻。
双眸明亮,但却无光!
看着这一彷如是从仕女图中走出的恬静女子,周鼎缓缓着、不忍着向她问道:“姑娘可是离夜的阿姐。”
“我是,不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