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离夜的朋友。”
面前之人虽生有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但这双眼睛却不能视物。
按照凡世的说法便是,此女是个虽盲但却有眼珠的瞽者,也换做盲人。
“朋友?我怎么从没听阿夜提过他在外还有朋友?”
面对周鼎的所说,离夜的阿姐显然不信。
“实不相瞒,我与阿夜于今日才结识。”
“今日才结识?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又跑去那山上了?这么说来,你是阿夜在山上交的朋友?那阿夜呢?他是不是还赖在那山上?还没回来?”
但听周鼎所说,这名自画中走出的女子亦明显有了焦急。
“姑娘——”
看着这名盲女,周鼎实是开不了口。
“你告诉我,他之所以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被那临街的几家掌柜撺掇着去了那里?”
向周鼎说完此话,女子又接着向他催促道:“麻烦你快去,快去山上喊他回来,你见了他就说——就说阿姐没了他以后可该怎么办。只要你这么与他说,阿夜一定会回来的。”
在这一刻,女子的语气已经有了恳求。
亦是这种恳求,令得周鼎更加无法开口。
“怎么?”
感觉到周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女子忽而激动着向他问道:“他是不是已经去了?你说话啊,阿夜是不是已经去了?”
不等周鼎开口,只见这名女子忽而自周鼎身旁一冲而过。
眼见这女子激动着向着他来时的方向跑去,周鼎忽而向她喊道:“姑娘,阿夜很听姑娘的话,他并没去姑娘说的那里。”
“他没去那里?”
但听周鼎所喊,女子彷如被定身了一般定住了脚步。
“他既没去那里,那他——”
“他死了——”
看着这名女子那既单薄又形单影只的背影,周鼎缓缓的向她说道。
“他死了?”
先是重复了一遍周鼎所说,女子亦是缓缓转过身来问道:“死在了山上?”
“不是——”
“那是?”
但听周鼎所回,女子的身体亦开始随之紧绷。
“阿夜的死匪夷所思,我——”
“能先告诉我阿夜死在了哪里吗?”
不关心离夜如何身死,却只关心离夜死在哪里?
若非周鼎能切身感受到这位女子对离夜的关心,他一定会怀疑这对姊弟之间的关系。
而面对此女这一古怪的问题,周鼎也只能向她如实作答。
“你是说阿夜死在了镇上?”
紧绷的身体于周鼎的这一句话落而彻底松弛了下来,这一幕落入周鼎眼中亦令他倍感困惑。
只是令他更感困惑的事还在后面。
因为,这名女子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脚步轻盈,放松!
这种放松,便仿似此女根本就未将离夜的身死放在心上一般。
而当此女经过周鼎身旁,而当周鼎亦忍不住的要开口询问此女为何神态如此放松之时。
这名女子却在经过周鼎身旁时,向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他会回来的!我说的是阿夜。”
向周鼎丢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只见这名女子已是迈入栅门。
迈入却不关门,而是径直朝这院中的一石墩走去。
待得女子走至石墩前,并自石墩落座。
那一条院中的大黄狗亦是跑到女子脚下,并随之卧下。
这门未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