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兮这边安排好了李氏母女明早出宫的事宜,记挂着沈葭手上的伤口,便端着药来寻她,却看漪华已将沈葭的伤口包扎好了。
漪华见她端着药进来,问到:“你手上拿的药可是血竭,大黄?”
芝兮回到:“正是呢,又叫你猜对了。”
沈葭说她二人不愧是亲姊妹,还真是心有灵犀。
“只是在一起久了,互相便了解的多了些。”芝兮淡淡回到,说着突然有些自嘈,“医病治人漪华比较有天赋,奴婢更擅长用毒一些,当初爹爹在世之时曾说奴婢若愿意钻研,还有望成为一代毒师呢,只是自进宫后就再没机会了。”
沈葭沉吟了一会,道:“谁说没有机会,今日便有机会,全看你敢不敢了。”
芝兮闻言,眼中似有一道光闪过,“有什么不敢的,公主只管吩咐,需要什么效果的毒,奴婢保管给您制出来。”
沈葭摇头,道:“今日不要你制毒。”
芝兮不解:“那是?”
沈葭带着芝兮和漪华来到停放裴皇后棺椁的灵堂,又说想与裴皇后独处,让守夜的宫女们都出去了。
待只剩她们三人的时候,沈葭走到棺椁旁,看着里面躺着的人,是疼她爱她,教她诗书礼乐,为人处世的母后,那样温柔端方的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她了,险些止不住的又要落下泪来。
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转身对芝兮道:“母后并非病逝,而是被人下毒,你二人既擅医擅毒,就替本宫查验一下,看看母后身中何毒,此毒又可有解?”
芝兮小脸一白,没想到沈葭竟是叫她验尸,还是当朝国母,尤其此人对她还有大恩,当即便跪下道:“皇后娘娘对奴婢有再生之恩,奴婢不敢也不能冒犯娘娘遗体!”
漪华也跪下来,道:“若不是皇后娘娘慈悲,我姐妹二人只怕早不在人世,实在不忍冒犯啊公主!”
芝兮与漪华是一对亲生姐妹,因上一辈的恩怨,姐妹二人自记事起就与父亲颠沛流离,躲避仇人追杀。
后来父亲身中剧毒,以她二人当时的本事,并不足以替父亲解毒,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父亲虽不在了,仇恨还在,姐妹二人依旧要东躲西藏的,直到遇见微服出宫的裴皇后,裴皇后怜惜她二人身世,便将人带进宫来,贴身伺候沈葭。
沈葭将二人扶起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我的生母,你们不忍,我又何尝忍心?”
沈葭心中酸涩难忍,重生一次,她早就知道裴皇后是中毒而亡,之所以要验尸,是有其他的怀疑需要验证。
“母后生于武将世家,自小便习武强生,却因生产而长期缠绵病榻,宫中御医无数,调养多年却始终不见好转,我怀疑是长期有人投毒所致,且此毒无色无味,故而你们虽长期随我进出栖梧宫,却始终不曾察觉。若你二人不愿,我也不会强迫,只是以后他们又用此毒来害我,害阿沁又当如何?”
二人闻言一阵沉默,沈葭所言不无道理,可心中确实不忍,那般端方善良的人年纪轻轻便去了,如今遗体还要被人冒犯。
过了许久,沈葭长叹一口气,到底是不愿强迫她二人,转身离去,行至门口,芝兮将人拦住:“奴婢愿意!”
漪华张口欲言,却被芝兮阻止,“诚如公主所言,若皇后娘娘真是被人毒害,且此毒我二人都不能察觉,足见此毒的厉害,来日若公主真被此毒所害亦并非不可能,到那时我二人才是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漪华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咱们公主,想必是不会怪我们的。”
言罢,二人便不再多言,回房取了银针等器具,直至天际逐渐泛白。
今天是裴秀华薨逝的第二日,裴新月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一是前往皇城给裴皇后守灵,二是她心中有许多疑问需要沈葭解答。
沈葭此人从小便是万事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