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重生一次,对于将来三年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恐惧万分,但早做绸缪总是好的,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是以趁着裴烨和裴新月还没来得及入宫,让漪华带着自己的令牌去了镇国侯府。
沈葭让裴烨派暗卫去寻到乳母李氏的家人,欲以其家人控制李氏为自己所用,却不想李氏满门被灭,只余一女果儿被家中祖母搂在怀中装死躲过一劫。
暗卫将果儿带回镇国侯府,漪华再三思量,就把人悄悄的带进宫来了,才出现了方才那一幕。
李氏终于还是沉不住气,试探着问到:“不知四公主将奴婢的女儿带进宫来所为何事,可是哪里冒犯了公主?若是,还请公主念稚子年幼,大人大量饶她一次!”
沈葭依旧只细细打量着李氏,未曾开口,倒是芝兮冷笑着道:“嬷嬷别装了,你的女儿会出现在这里,想必心中早有结论。”
芝兮话说的这样明白,李氏知道今日定是死路一条了,却还是想要挣扎一番,总归事情还没做,没有证据,即便是当朝公主也不能随意处置宫人,“芝兮姑娘这般说肯定有姑娘的道理,可是奴婢一向老实本分,实在是想不起来做了什么得罪公主的事情啊!”
沈葭冷笑,分明包藏祸心,却还要垂死挣扎,真是可笑至极。
“嬷嬷照顾阿沁多少年了?”沈葭淡淡开口。
李氏回道:“六年了。”
“六年,这六年本宫待你如何?本宫的母后又待你如何?”沈葭问到。
李氏迟疑了一会,回到:“皇后娘娘和四公主待奴婢十分宽厚,从来都是只赏不罚。”
沈葭叩了叩椅子的扶手,道:“既十分宽厚,嬷嬷又为何要对阿沁下此毒手,竟要活生生的将一个六岁的稚子溺死在清明池呢?”
沈葭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催命的天雷一般,击在她的心头。
不错,她今日确实打算对沈沁动手,可沈葭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竟连她准备在何处动手,如何动手都一清二楚?
这些事情,可是连她都不知道的啊!
李氏知道自己今日死到临头了,看着一旁年幼的女儿,心中后悔万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可奴婢的女儿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啊,还请公主饶了奴婢的女儿!”
“无辜?”沈葭拍案而起,指着李氏面门,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寒意,“你的女儿无辜,本宫的妹妹就不无辜?她和你的女儿一样大,出生就是你在伺候,你下手将她溺死在清明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无辜!”
芝兮以为沈葭只是气极了口误,并未在意她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又对李氏问到:“说,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竟敢谋害当朝公主!”
李氏却只说是自己心生嫉妒,不服气她生来就是公主,享世间富贵,自己的女儿却只能活在乡下地方,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只字不提何人指使。
听着这样糟烂的借口,芝兮冷笑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给你主子打掩护,你可知你这里替她卖命,她在后头帮着阎王催你全家的命!你以为你女儿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那是你全家上下公婆妯娌丈夫的血!”
李氏闻言猛然抬头,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可触及沈葭冰冷且充满杀意的目光,又赶忙低下头来,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说了会照顾好我的家人的!”
芝兮见她心神已乱,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你在宫里替她卖命,可她呢?她手上可是沾满了你全家上下十几口人命的血啊!看看你女儿,你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她是被你婆母搂在怀里装死才活下来的,看看她身上的血,每一滴都是你婆母心口流出来的呀!”
李氏跌坐在地上,哆嗦着双手拉过自己的女儿,问到:“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