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慈悲，今夜我们兄弟两雪夜叨扰，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应彬跪在了陈金水跟前，抱着他的大腿谄媚笑道：“指挥使谢承对我们兄弟两人有恩，当日若不是指挥使提拔，咱们也没这个能耐能够伺候老祖宗，还请老祖宗开恩，这一次就放过指挥使。”
“老祖宗放心，我们兄弟两人必定好生看管指挥使，不让他到各位大人面前来讨嫌。”
应彬难得这样多话，为了谢承他们当真是豁出去了。
陪着陈金水又是喝酒又是玩笑，恨不得真的在地上给他们来两声狗叫。
“既然如此，”陈金水沉吟了一声，他指着陈之亮，“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把那个谢承从东厂放出去吧。”
“干爹！”陈之亮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陈金水哎了一声，“如今陛下才登基，咱们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好好伺候陛下，旁的事都放一边去。”
“是。”
陈之亮愤愤不平，他瞪了边文和应彬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底闪过一抹坏笑，只见他理了
理自己的蟒袍，装模作样地说道：“既然干爹发话，我自然是要照办的，不过你们想从东厂要人，却也不是平白就能将人带出去的。”
“陛下登基月余，想要在各家大人中挑选适龄女子入宫侍奉，这事便交给你们锦衣卫来办吧。”
从望都官员家中挑选女子进宫，还是伺候这事，司礼监也知道这事不好办，一旦办了便是得罪望都全部文官，陈之亮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敢如此挑衅望都全部官员。
这差事烫手，丢给锦衣卫再好不过。
边文和应彬只能硬着头皮从陈之亮手上将差事领过去，当天夜里他们便去了东厂将谢承接出来，尽管才过了几个时辰，谢承在东厂中却已经是受尽折磨，边文和应彬见到他的时候谢承昏迷在地，浑身都湿透了，飞鱼服上满是凝固的鲜血。
“大人？大人？”
边文应彬将谢承抬起来，扛着他往外走的时候谢承甚至都没有直觉，平日里戒备如此强的指挥使被折磨成如此模样，边文和应彬眼眶微红，沉默不语地出了东厂大门。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司礼监如此恶性，不过是仰仗着身后是赵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