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陈金水竟然堂而皇之地在龙椅旁放了一条椅子,他无视众人直接坐在了龙椅旁,一落座,满朝哗然。
“阁老……”
有官员愤愤不平地瞪着陈金水,低声与袁庭说话。
袁庭朝众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冷静。
“今日朝会,陛下和在?”袁庭代表一众文官,挺身而出。
陈金水眯着眼睛笑了笑,“陛下龙体抱恙,朝会有本官主持便是。”
“谁说朕不来了!”
陈金水大概也没有想到赵棣会如此行径,半个时辰前才说好朝会由他主持,这会他才落座,又突然从后殿冒出来了,满朝大臣齐声问安下跪,倒现在坐在椅子上的陈金水格外突兀。
陈金水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匆忙跪下。
赵棣抬了抬下巴,坐在龙椅上望着满朝文武,突然道:“近日朕听说了一件稀罕事。”
“逆贼赵清珵所居的宅邸中竟然还住着前任阁老海之唤。”赵棣望着袁庭,“袁大人,这事你可知道啊?”
袁庭跪在地上没有出声,赵棣又看向金銮殿中的其他大臣,他的眸光恶狠,满是残暴之意,“朕的这些爱卿可知道此事啊?”
跪在地上的一个大臣情不自
禁地发抖。
赵棣一个眼神扫过去,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禁军,禁军就将那名大臣拖了出来,赵棣一声暴呵:“海之唤藏身于逆贼赵清珵府邸,与其同流合污,此事你是否知情!”
“回……回陛下话……”被禁军从站队中拖出来的文官虽然胆小,但在关键时候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疯狂摇头,语无伦次道:“微臣、微臣不知……”
“既然不知……”赵棣冷漠地说道:“那就拖出去斩了吧。”
“身为臣子无法替朕分忧,难逃死罪。”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金銮殿中只剩下那名无辜大臣的哭喊求饶声。
所有人都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海之唤已死。”
“朕希望众爱卿知晓,所有帮助逆贼赵清珵之人,皆无活路。”
赵棣站了起来,他的模样本就粗犷,眼下满心都是杀戮,一张脸更是阴狠可怖,他的暴戾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惧,就连贴身伺候他的陈金水也摸不准这位暴君的喜好。
这些日子赵棣已经不分好坏只凭喜恶地杀死了数百名宫女,他登基一月不到,宫中已是血流成河。
“陛下……”袁庭仰
头望着赵棣,字字恳切:“下官只问一句,海老……如今尸首何在?”
“乱葬岗。”
赵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或许已经被野狗吃掉了吧。”
跪在殿上的百官面色发白,他们注视着敬肃帝离开的背影,心中只剩下了寒凉。
赵棣从金銮殿离开,太监抬着他回了明德殿,在回去的路上他只觉得空虚。
他在西南已是富贵至极,若不是望都这些人苦苦相逼,大力削王,想要夺走他的一切,他又怎么会将他们赶尽杀绝,是望都这些人先要他死的!
赵棣才不想做皇帝,做皇帝有什么好,可这些官员自诩为国为民,不让他好过,那就谁都不要好过了。
这把龙椅既然连赵濛那个十岁小儿都能做得,他又为何不能做?
不过是坐在龙椅上指挥大臣,有什么难的。
跟在边上的陈金水见赵棣昏昏欲睡,连声道:“陛下,各地官员都往望都呈递了折子,有关下半年北周的税收情况,这些折子您是否要过目?”
赵棣看到奏折就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