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进宫,润鹤,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可想听听?”
赵清珵摆手,示意洗耳恭听。
泰安摸着鬓边散乱的发,轻声笑道:“我听说,望都里头来了位贵客。”
“望都贵人如云,满城望去皆是贵客,润鹤不知长公主口中说的,是哪户人间的贵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泰安微微一笑,注视着赵清珵。
赵清珵轻叹一声,“长公主知道了?”
“只怕不只是我知道了。望都如今是什么光景,就连皇宫里头掉了一片树叶都有人知晓,你请了那样一位贵客进望都,准备瞒到几时?别告诉我,你当真只是想请他进望都来做客的?”泰安笑得有些不客气,“润鹤,就凭你的心眼,你就算是说这话,我也不信。”
泰安艳丽的一张脸上挂满了张扬的笑,她伸手指着赵清珵,慢条斯理地说道:“润鹤,李府住着那样一位贵客,若是藏着不肯见人,多可惜。”
“老师年事已高。”
“这话听着不怎么真诚呐。”泰安朝赵清珵挑了挑眉,“你若真顾忌海老年事已高,当日又怎么会费尽心思找到他,据我所知,海老当年悲愤致仕,可是放了狠话此生再不入望都。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动海老的?竟然能够让他点头重新回望都。”
听到这话,赵清珵倒是突兀地笑了出来。
还放狠话终身不入望都呢,当年赵清珵和李聿在小酒馆里头醉生梦死,海之唤就穿着一
身布衣守着积文巷的小酒馆同样不知朝暮,世人也就被海之唤在朝堂上的政绩所蒙蔽,才不知晓他放浪形骸洒脱不羁的内心。
“你笑什么?”泰安不明所以,还以为赵清珵在笑话自己。
赵清珵摇了摇头。
见他这副模样,泰安继续道:“既然你能说得动海老,润鹤,这可是一副好牌啊。”
泰安虽然不是李蓉,没有弄权的野心,但她经历过鞑靼和亲一遭过后,便知道无论男女,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手中便一定要有权势。
李蓉争权是为了野心,泰安争权是为了自保。
今时今日她选择支持赵清珵,不过是因为泰安清楚地知道,在赵清珵和李蓉之中,她如果想活下来、并且活得潇洒肆意的话,掌权的那个人只能是赵清珵。
李蓉是比男子还有心狠手辣的主,泰安承认,李蓉的的确确是北周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入宫为妃,从不得宠的嫔妃到一代皇后,再到如今万人之上的太后,李蓉的人生将会在千载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既然李蓉选择了像男子一样站在朝堂之上,泰安想,她肯定也做好了一败涂地万劫不复的结局,那么在此之前,那就各尽其力,都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奋力搏上一搏吧。
“长公主的意思是……”
“海之唤是北周文臣之首,只要他出面,如今朝堂之上文官在司礼监欺压之下节节败退的局面必定会得到扭转。润鹤,你要进宫教导陛下已成定
局,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定局之下再造出一番风浪,毕竟对于你我而言,风浪之下、才有转机啊。”
不得不承认泰安的政治敏锐度,其实并不差朝堂上的男子分毫。
不过是海之唤入望都这一桩事,她便能立马想到许多后路泰安心中所想,与赵清珵与海之唤当日在岭南的思量查不了分毫。
只是眼下唯一的问题便是,赵清珵笑得有些无奈:“长公主有所不知,老师近来,有些生气。”
“因你进宫一事?”
赵清珵点了点头。
泰安有些茫然:“听闻海老性情飞扬洒脱,年轻时候更是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