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了名的风流随性,像他这样脾气随和的人,怎会与你生气?”
赵清珵:“脾气随和?”
他也有些困惑,老师年轻时候在朝堂上的名声这样好的嘛?
无论泰安想怎么做,这事只取决于海之唤。
自从赵清珵决定进宫,海之唤便不大乐意见他,赵清珵也不敢凑到老师跟前去讨嫌,除了每日请安问好再不敢多一言,好似这样拖着事情就能过去了。
就连远在辽东的李聿都听说了赵清珵挨骂的消息,忙里偷闲往望都送了一封信过来,在信中让他好好哄着老头,老头脾气犟,若是不哄好,可有的苦头吃。
而关于自己要进宫做帝师一事,李聿则是不提一眼。
实在是李聿知道,就赵清珵这脾气,事情摊到了他身上来,他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只是生气的海之唤实在有些难哄。
眼瞧
着马上就要入宫了,海之唤还是不肯与他好好说话。
“老师。”
赵清珵老实巴交地站在南客轩的书房中,替他研磨。
海之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道:“起开,你挡着我光了。”
“老师。”赵清珵又喊了一声海之唤,低眉顺眼,老实的不得了。
“你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模样,你心里主意大得很,喊我老师也没用。我认你这个学生图什么,图气个半死!”海之唤吹胡子瞪眼。
年轻时候的海之唤脾气更大,周小敬和他一块在翰林院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架,后来两个人年纪上来了,自己也带学生了,当着学生的面吵架实在有违师德,两个人一生气便谁也不理谁,然后让两个人的学生传话,也算是望都中的一桩新鲜事。
赵清珵嘴笨,实在不知道怎么哄周小敬,没几天就要进宫了,他不愿与老师心生嫌隙,便每日都杵在海之唤跟前。
一晃眼便到了进宫的日子,接赵清珵进宫的太监已经到了李府,预备着第二日清晨就离开。
这天夜里赵清珵又按照老规矩来到了海之唤的屋中。
本以为海之唤又会像之前那样对自己夹枪带棍,把他赶出来,但没想到,等赵清珵走到南客轩的时候,就见到海之唤独自一人坐在南客轩的院子中,石桌上摆着一壶酒,酒盏摆放在手边,等待着赵清珵的到来。
“老师。”
今夜的海之唤有些不一样,他望向赵清珵
的时候眼中划过一闪而过的泪光。
那一瞬间赵清珵只觉得老师的眼神如此厚重,好似将藏在心底的悲伤全都倾泻出来了,他走到海之唤身边站定,垂手躬身。
海之唤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日心里不好受吧。”
“学生不敢。”
“润鹤啊。”海之唤叹了口气,他望着天边的弯月,突然道:“快要中秋了,你这一趟进宫,只怕今年中秋也不得出来了。”
“就算到了今日,我也只会说一句话,我不放心靖桢帝。”
“当年先帝登基,也曾向靖桢帝这样仁善宽厚,我身为内阁首辅,教导陛下乃我之职,先帝初登帝位依仗、敬重内阁,润鹤,老师当年只会比你更加尽忠于陛下。”
“可我换来了什么?从章平六年到八年,我陆续失去了三个儿子!我这一生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陛下给了我什么?陛下坐在高位之上,本该决断英明,可他却懦弱无能,任凭封王强势,从那一日我便看清楚了,倘若君王无德无能,坐在龙椅之上只会是北周的祸害!”
“从靖桢帝登基开始,朝堂变成了什么模样?太后当政,宦官乱道,润鹤,老师陪你入望都,是要你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