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闹了一通,到了晚上又更严重了,赵清珵半梦半醒的功夫,说着想要回岭南。
回去也好,在自己府上带着更适合养身子,翌日天一亮,李聿便去向赵蓟告辞。
结果要离开的人像个大爷,在越王府里头指指点点,要上好的马车,跑起来不能颠人,马车里头要铺最柔软的褥子,躺着要够舒服,伺候的奴婢要精细,从越州到大庾城一路上不能让润鹤受了累。
赵蓟有苦难言,对李聿又怕又怨,在心里第一百遍告诉自己,幸好这个祖宗要回岭南了。
结果李聿在临上马车的时候突然留下一个重磅消息,他留了两万兵马在越州。
站在越王府大门前的赵蓟听到这话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他扶着松云,望着李聿恍恍惚惚地说道:“少将军您说什么?”
李聿皱眉,不耐烦地说道:“越王身子不好,怎么耳朵也不好?”
听到这话,赵蓟立马颤颤巍巍地点头,“少将军一路走好,您留在越州的人马我必定好生照看!不敢怠慢分毫!”
李聿见赵蓟态度还算可以,便好心提醒道:“近日望都若有什么消息,越王若不想理会便丢在一旁,
越王倘若想多活几年,这阵子望都的事您还是别掺和了。”说到这里,李聿眉头皱的更深了,“算了,反正越州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望都应当犯不着动你。”
赵蓟点头哈腰,终于送走了李聿这尊大佛。
上回匆匆忙忙回来岭南那一趟不算,说起来赵清珵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久住过了,早在李聿和他带着三大营的人马逃出望都的时候岭南就得知了这一消息,武镇川和白卓宇因为此事彻夜难眠,白卓宇甚至还想带着椿山大营的人马北上接应赵清珵。
后来还是武镇川拦住了他。
这两年岭南的情况也不大好,虽说赵清珵离开前土地改革便已经颇有雏形,梅县和越州的港口也修建的差不多,但从百越村逃离的百越族却成为了岭南的心腹大患。
百越人逃回了五岭,重新成为了中原的威胁,如今白卓宇时常进山搜寻百越人的下落,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收复百越族,免得岭南百姓遭受侵袭。
只可惜,效果甚微。
并且只要稍有不注意,百越人便会下山作乱,从前还只是抢掠过往五岭的商户,如今已经演变成为时不时进入岭南
城池劫掠岭南百姓,岭南兵力本就不雄厚,能够领兵作战的也就一个白卓宇,武镇川拦着白卓宇,也是为了岭南百姓着想。
倘若留下一座没有任何兵防的城池暴露在百越人面前,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没办法,岭南离不了人,白卓宇只好在岭南和越州交界处来回走动,幸好让他等到了赵清珵回来的消息。
赵清珵这边才从越州动身,武镇川就带着官员去往梅江沿岸迎接,本想着这一路奔波定是辛苦万分,该好好接风洗尘一番才行,但没想到南翊侯病得这样重。
这下好,别说接风洗尘了,岭南上下官员连赵清珵的面都没有见到。
白卓宇带着王照去了椿山大营安顿三大营,武镇川和白卓宇跟着李聿去了南翊侯府,赵清珵病恹恹的神志不清,躺在床上昏睡,许多事情也交代不了,李聿便代替他做决断。
“派人盯好越州以北的动静,左擒虎在越州,他的手底下有两万人,但凡望都有什么动静,他也能撑一阵子。”
“将军是怕望都会派人打到咱们岭南过来?”武镇川许久不曾回去望都,早就摸不透那帮老臣在想些什么了。
既然如今望都都做得出封城诛杀封王的事情来了,派兵攻到岭南城下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若真到了这一步……武镇川叹了口气,朝廷该会变成怎么样一个朝廷?
国不成国,实在可笑。
李聿神情凝重,既然李蓉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戚筠从辽东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