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调动了辽东军,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一百步和九十九步的区别。
武镇川见李聿如此神情,心中也了然,他沉声道:“下官必定尽早安排此事。”
“对了,华章和同莲还在望都,他们可曾受到此事牵连?”武镇川惦记着一块从岭南回去的同袍,心中有些不安。
李聿摇了摇头,“他们二人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御史台,早就成了望都的老油条,陛下驾崩六部忙都忙不过来,没有人会去找他们麻烦。”
“无事便好。”武镇川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着的赵清珵,轻声道:“将军与南翊侯一路南下辛苦,既然侯爷重伤未愈,这阵子便在岭南好好修养,朝廷的事左右一时半会也没个落定,若皇后当真执意如此,也就只能等望都派人打过来再说了。
”
“咱们岭南现下也不是没有兵马,椿山大营这些年在白大人的操练下日益精进,再加上还有将军您带来的人手……”
李聿一声轻笑,“行了,越说越没谱了,出去吧。”
李聿望着面色苍白的润鹤,深知就算到了最后那一步,润鹤也不可能拿着手上的这些兵马割据一方。
先麟王死于谋逆之罪,那是麟王府上下一百八十口人的冤屈,没有人比润鹤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没有人比润鹤知道谋逆两个字压在身上有多沉重,正如润鹤当年在望都都快丢了半条命,口中也吐不出‘谋逆’两个字来,李聿便知道,他的润鹤这一生,必定只会走一条清清白白的路。
活下去,干干净净地活下去。
润鹤不可能向望都挥刀,今时今日的离开与逃亡,终有一日会成为他回去的底气。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北周的分裂既然来得这样快。
谁也不知道雍王赵棣是如何回到西南的,但就在赵棣现身雍都的那一日,北周上下都得知了一个消息——
赵棣斩杀了雍都太守,将太守的人头送进了望都,至此,望都彻底失去了对雍都的管辖与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