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照和左擒虎先……先回岭南……”
赵清珵吐了一遭人也清醒不少,躺在李聿腿上,有气无力,说话都格外疲惫,李聿摸着他汗津津的额头,“这些事我会吩咐下去,你就别操心了。”
从望都逃出来的时候李聿还没有发现赵清珵受伤了,沿途都在躲避追兵,跑路都来不及,根本就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整。
后来还是翻过了祁鸣山,戚筠没有追得那么紧了,李聿才觉出来了赵清珵的不对劲。
“戚筠未必就不敢追到越州来,我们还是尽、尽快回岭南去吧,免得拖累了越王。”
李聿对越州没什么好印象,若不是眼下赵清珵病得高热不退,他必定直接将人带回岭南。
“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岭南。”
赵清珵嗯了一声,身子依旧滚烫,脸贴在李聿宽大的手掌上,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王照在外头小声叩门,进来与李聿传话。
越州没什么兵防,从望都一路跟过来的三大营在越州大营里头休整,王照想来问一问,这些人是留在越州呢,还是全部带去岭南。
李聿想了想,轻声道:“让左擒虎留在越州,给他拨两万人,盯着越州。
”
越州距离岭南最近,这里还有一个灵越港,这些年润鹤在这个灵越港上废了不少心思,眼下这个赵蓟虽然没有什么野心,但保不齐日后会生出什么心思,如今草木皆兵,李聿不可能放任越州成为岭南的威胁。
“剩下的人全部和我回岭南。”
“岭南有一个白卓宇,待你去后与他一同料理岭南军务。”李聿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一眼王照。
王照察觉到了李聿眼底的凶意,猛地低头,沉声道:“卑职必定好好协助白大人,不敢多事。”
“你是润鹤的心腹,去了岭南自然会得旁人敬重,但你也须知今时不同往日,岭南已经成了望都的眼中钉,在这个时候,谁若敢在岭南多事,我必定不会放过他。”
“卑职谨记将军吩咐。”
王照的动作轻,但赵清珵还是被吵醒了,等他离开后,赵清珵才悠悠睁开眼睛,“王照在望都管了这么多年的三大营,他心里有数。”
“凶的话我来说,日后他做得好你给他奖赏,这才好让他忠心。”
赵清珵笑了笑,“看来你在辽东这一趟,学了不少东西。”
提起辽东,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从北来
到南,关于辽东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如今李聿就算想回去,戚筠也不可能把属于他的位置还给他。
“别想这么多了,安心养病。”
李聿摸着赵清珵的侧脸,有些心疼,“若是让老师看到你这样病恹恹地回岭南,该骂人了。”
“左右是骂你。”赵清珵一声轻哼,懒洋洋地窝在李聿腿上,找了个舒服地位置,身上烫的很,巴不得把盖着的锦被全踢了,李聿锢着他,不肯让他乱动,“别想了啊。”
李聿这样安慰赵清珵。
让他不要想望都的纷争与缭乱,不要想回不去的辽东。
“翻云被霁梁骑走了。”赵清珵感受着李聿的抚摸与安慰,突然开口,“霁梁看重翻云许久了,眼下被他骑去麟都,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没事,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找他要,赵沐霖要是不把翻云还回来,我就拆了他的麟王府。”
“小玉也在辽东,没有带过来呢。”
李聿继续安慰:“棠伯在府上,会替你好好照顾小玉。”
“霄也被留在了辽东。”赵清珵的眼神可怜巴巴,好委屈地说道:“润安,我怎么什么也没有了。”
李聿哄着他,将他
软绵绵的身子抱起了一点,托着他的腰,吻着他的额头,哄道:“怎么会,我一直在你身边。”
赵清珵眼睛湿漉漉的,病重难耐,连带着整个人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