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倒是说得来。”
“我哪里是只看今朝不求来日,只是像咱们这种人,赵氏宗亲,皇家子弟,说出去好听,多富贵的出生,可若不是生在望都城中,终其一生也不过是赵家的附庸,能有什么来日呢?”赵沐霖笑意浅淡,“润鹤,做赵家人,若没野心便罢了,庸庸碌碌富贵一生,做个趴在皇城脚下蝼蚁,也算是美梦一桩。可若是有野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看透,那才叫可怜。”
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不到。
赵清珵唇角滚动,“是啊,我是个可怜虫。”
赵沐霖伸手,虚虚指着那把龙椅,“润鹤,那个位置,你若是坐上去了,能给咱们一条活路吗?”
赵家的封王是吸血的水蛭,封王存在一日,北周便注定了四分五裂。
赵清珵轻声道:“我不知道。”
“你也是封王出生……”赵沐霖自嘲一笑,“你落得一个家破人亡,还能
如此狠心,我比不上你。”
赵沐霖向来比不上赵清珵,他没有赵清珵决绝的野心,也没有赵清珵不顾一切的勇气。
“正是因为家破人亡,才知晓性命被人捏在手中的滋味有多难受。”赵清珵温声道:“霁梁,好好做你的麟王,倘若真到了大厦将倾的那一日,天命自会替你选一条来路。”
“天命?”赵沐霖自嘲一笑,“你信这玩意么?”
不信。
所以赵清珵从踏入望都的那一刻,这个人,这条命,就始终攥在自己手里。
天命?
天命让他在三年前跌入尘埃,在泥潭中滚了一遭,他被抽了骨头断了筋,天命让他烂死在泥潭中,可他偏偏不。
赵清珵的神情温和,一双眼却清冷如天边月,“霁梁,我若信命,三年前便该死在望都大牢中了。”
像他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如何还会再信天命,如何能信天命。
不知不觉宴席早已过半,人潮散尽,赵清珵与赵沐霖相伴一同出宫。
御楼外谢春芳早早候着了,在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后,他连忙走上前去:“南翊侯,娘娘得了一方千秋镜,念及侯爷治理岭南水患有功,特地吩咐奴婢请您往长翎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