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水患有功是假,李蓉将赵清珵与泰安一同喊来了长翎殿是真。
千秋宴累了一天,李蓉撑着最后一丝端庄召见了赵清珵与泰安,今日是大宴,泰安穿着鞑靼盛装,以鞑靼前大妃的身份进宫参加宴会,眼下她与赵清珵一同坐在长翎殿中,两人眼中都藏着一丝探究与深思。
“皇后娘娘今日劳累,应当多休息,若有什么要紧的是让石瑞姑姑传个话就是了,何必辛苦召见泰安。”泰安的语气亲昵。
李蓉招了招手,“你过来。”
泰安老老实实地跪坐在了李蓉跟前,低眉顺眼,看上去乖得不得了。
“前几日进宫,跪在嫂嫂跟前哭得那样难受,说不想回鞑靼,想留在望都,姑娘家的背井离乡远嫁千里,嫂嫂见了也心疼,在心里头也琢磨着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你留下来。”
泰安听了这话,仰头,欢欣雀跃:“嫂嫂是想到法子了么?”她装作天真单纯的模样,“嫂嫂若是有什么好法子尽可告诉泰安,泰安感激不尽,从今往后只听嫂嫂的话。”
李蓉叹了口气,“嫂嫂能有什么法子呢。”
“咱们都是女人,女人的命运,从来都只握
在男人手上。”
李蓉长叹了口气,她虽然在与泰安说话,但目光却是落在了赵清珵身上,赵清珵安静地听着这两人说话,隔岸观火。
“说起来,南翊侯如今也有二十了,这日子过得如流水一般,当年麟都出事润鹤来望都的时候才十七,如今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李蓉状似无意,泰安与赵清珵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赵清珵眉眼带笑,躬身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润鹤年岁渐长,只可惜家中无父母操持,婚约未定,实在不孝。”
“说起婚约……”李蓉蓦得笑了出来,她摸着泰安的侧脸,温声道:“鞑靼的新大君博古尔达有妻子,但凡这世间的有情人,求得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博古尔达有心放你离开格桑草原,自然是好事。”
“只是……”李蓉欲言又止。
“你想从鞑靼回来,如何回、什么时候回,嫂嫂却没法替你做主。”李蓉的眼底划过一抹慈悲,“陛下疼爱你,若你在望都能够有一桩好姻缘,如此一来嫂嫂也能在陛下跟前替你说说话。”
“皇后娘娘,”赵清珵突然出声,“泰安长
公主貌美温柔,端庄大方,润鹤倾慕已久,从前是因为长公主奉旨远赴鞑靼和亲,润鹤不得已将此情意藏于心底,经年过去,润鹤已到婚配的年纪,还请娘娘做主赐婚,润鹤愿意求娶长公主,若能娶得泰安长公主,润鹤必当爱之如珠玉,敬之如明月,无敢怠慢。”
说完,赵清珵起身跪在了长翎殿中,模样认真,眼底还流露出了几分深情。
李蓉眼底闪过一分诧异。
赵清珵望着泰安,重复道:“还请皇后娘娘做主,在陛下跟前替润鹤赐婚。”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你与泰安之间还能生出这样的情意。”
李蓉是操纵一切的棋手,她不在乎过程如何,什么情意不情意的,说来笑话,她想要的不过是赵清珵能够留在望都,如今与泰安的这一桩婚事若能成,赵清珵便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李蓉乐得成全泰安的心思。
只是她没有想到,赵清珵竟然能够如此上道,她不过是稍做提点,赵清珵便能想到这里来。
“润鹤的心思本宫如今是知道了,泰安你呢?”
论身份,泰安是长公主,尊贵是有了,可是她如今是和亲女子,和亲之
人二嫁,北周自从开国以来便没有这样的事情,贞洁是女子身上的枷锁,能够越过牌坊的女人太少了。
泰安看向赵清珵,情爱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犹如烟云,赵清珵娶她、她嫁给赵清珵,除了利益再无其他。
泰安微笑道:“泰安只听嫂嫂的,嫂嫂让泰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