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逃兵,是怎么回事?”
左擒熊一愣,似是没想到赵清珵竟然会对此事感兴趣。
赵清珵看了眼李聿,关于辽东的一切,他都不想放过,他点了点下巴,示意两兄弟坐下,“棠伯,上茶。”
夜深人静,正是讲故事的好时候。
左擒熊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口热茶喝下去,疼的满脸皱巴,他呵着冷气,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那是章平三十一年的深秋,湎江冰封,东境与鞑靼默契地进入了休战期。
彼时左擒熊与左擒虎在勇毅将军孟方平的帐下,左擒熊胆子大,入伍两年打了两场胜战,颇受孟方平的看中。
他们两兄弟出生寒门,家中早已落魄,在望都没什么前程,与其耗在望都官场,还不如去沙场挣一份功名,左擒虎比左擒熊小两岁,哥哥做什么他这个做弟弟的立马就跟了上去。
两兄弟在东境敢闯敢拼,有一次孟方平巡查军帐,还打趣说这两兄弟取了个好名字,擒熊擒虎,威风凛凛。
辽东冬日漫长,寒冷的冬日鞑靼人会寻找更温暖的草场,就算是最好战的刀蛮部为了不让牛羊冻死,也会往南边走,不在东境生事
。
但那年很奇怪,入秋后本该平静的辽东却战事迭起。
刀蛮部就像是饿疯了的野狗,死死盯着东境这块肥肉,不肯撒手。
“章平三十一年,有什么特殊的么?”赵清珵看向李聿。
李聿摇了摇头,“祖父不肯让我去东境,就算东境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一年……”李聿沉默了片刻,“章平三十一年夏,内阁向司礼监递了一道折子。”
“什么折子?”
“收拢地方军权。”
李聿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时候他正好在密西,内阁意图收拢军权的消息传到密西,把霍焦气得不行,直骂望都那群老头子干啥啥不行,唯独勾心斗角学得门精,收拢军权?军权一收走,让他们怎么打仗?
司礼监的建军太监本来就够讨厌了,这群建军太监杵在边境,仗本来就打得碍手碍脚,内阁还要弄这一出故意恶心军部。
那一阵子军部人心惶惶,北周本就重文轻武,这一消息出来,那一年参军的人都变少了。
“那后来是如何平息这一纷争的呢?”
那几年赵清珵还是麟都富贵无忧的世子,对望都纷争实在不知。
“后来,后来我也
不知道,事情就突然这样没了后话。”
“因为辽东开始打战了。”沉默的左擒熊突然开口。
他看了眼左擒虎,这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谁也没说,他不想脏了弟弟的耳朵,所以宁愿被左擒虎指着鼻子骂懦夫,也不肯开口辩解,可此时此刻辽东少将军就坐在他的面前,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少将军,下面这番话,我……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李聿面色微沉,“说。”
“我怀疑辽东与鞑靼之间的战争,有问题!”
“左擒熊,你说什么几把话!”左擒虎在辽东比左擒熊还要多待半年,后面犯了点错,就被赶出了军营,他是真的热爱那片他曾经为之浴血奋战的疆土,眼下听到左擒熊这样说,一下子就急了,恨不得再给他两拳头。
左擒熊没有理会左擒虎,继续与李聿说道:“休战期鞑靼本该离开湎江沿岸才对,可那一段时间鞑靼人却频频来犯,孟将军带着我们迎敌,但有好几次,明明我们可以将鞑靼人击溃,但孟将军都选择了鸣金收兵,我疑心此事,后来独自和同队的几个兄弟偷偷探查此事,我们发现……“
“发现……”
李
聿的面色越发阴沉,他冷声道:“你们发现了孟方平和鞑靼人在私底下有接触?”
左擒熊面色大变,他猛地看向了李聿,下意识道:“一开始我们也不信,我从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