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笑得好似喉咙漏风,笑声带着喘息,他抬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啊,我虽然没死,但已然成了一个废人,老虎,你高不高兴?”
左擒虎面容沉默,他只是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好似在生气,又好似在愤怒。
“逃兵。”左擒虎冷冷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左擒熊,骂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他娘的还是一个懦夫!”
“跟着你出去的兄弟全死了,你怎么有脸活下来!”左擒虎抓着他,一把举了起来,半晌后,他倏地松了手,左擒熊骤然悬空,整个人狼狈地趴在了地上,他呸了一声,仰头大笑,“我能活那是因为我命好,左擒虎,你这么恨我,杀了我啊?现下我提不动刀握不住剑,你杀了我啊!”
左擒虎一脚踩在了左擒熊的手背上,冷声道:“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趴在地上的左擒熊歇斯里地得笑着,他癫狂地摇着头,大声道:“左擒虎,你、你自诩堂堂正正,看不上我,可说到底,你比我又好得到哪里去!你与我,不过是望都城下的蝼蚁
,苟且偷生、苟且偷生罢了!”
左擒虎一声怒喝:“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如今能活一日都是挣来的好日子,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自由过,老虎,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杀了我!”左擒熊面色赤红,他用力抓着左擒虎的裤腿,笑骂道:“没本事就给我滚!骂了我这么多年,从今往后你就当我死了,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左擒虎一把将人提了起来,骂道:“你自甘堕落要做赵昀的狗,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活该!”
听到这话,左擒熊讽刺地笑了笑:“我的好弟弟,我不替太子办事,你以为就凭你我如何坐的上同知的位置。”
“指挥使、指挥使赏识我,我靠的不是赵昀!”左擒虎一脸厌恶。
“呵,”左擒熊呸道:“天真。”
“你可真他娘的天真,指挥使赏识的人多了去了,各个都能做同知吗?指挥使自己都要听从一介妇人的吩咐不敢违背,他是个孬种!跟在女人后头办事,我才瞧不上这样的人。”左擒熊尽管身手进废,但依旧骨头梆硬,不肯低头,他笑得张狂,“我跟着太子办事,最起码那是个男人!”
“我知道你看不
起我,我在辽东做了逃兵,你便再也不肯喊我一声哥,我认!我捡回来一条命,丢了一个弟,这都是命,如今我落得这个下场,你满意了,你快活了,既然都见到我这幅模样了,那就快滚!”左擒熊说完,就不肯再看左擒虎一眼。
左擒虎铁青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双手握拳,恨不得打死左擒熊,可抬手的那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兄弟两人在辽东并肩作战的日子。
“弟,你这马不够野,你等着,等明年开春了,哥去找将军要一匹野马驹子过来,给你驯一匹跑得更快的战马!”
“省的在沙场上被鞑靼人追的尿裤子!哈哈哈!”
“弟,昨天那场战打得真他娘的憋屈,鞑靼人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但凡鞑靼人跑慢一步,我都能追上他们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昔日的意气风发还在耳边,那一掌左擒虎怎么也落不下来。
“怎么,看到我没死,失落成这个鬼模样?”左擒熊看不上左擒虎扭扭妮妮的样子,“娘们兮兮,没有半点血气。”
“我干你爷爷!”左擒虎扑了上去,和左擒熊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管在赵清珵跟前合不合规矩,他和左
擒熊这一架憋了五年,从章平三十一年开始,左擒熊从辽东逃回了望都,左擒虎心里头就憋着一股气,直到如今他才彻底发泄了出来。
两兄弟抱作一团,左擒虎拳拳到肉,左擒熊故意激怒他,承受着落在脸上的每一个拳头,还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