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朝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屋子里头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李聿觉得奇怪,他侧头,刚准备喊一声石斛,就看到一双冷寂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他咽了咽口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点小伤不妨事。”
赵清珵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李聿背上的伤其实不重,就是看着吓人,伤到了皮肉,所以才血流不止。
比起李聿之前受过的伤,这个当真是小伤。
但他看着赵清珵冰冷雪白的一张脸,他就有些心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喊润鹤,但话到嗓子眼又给咽了回去,特别是当赵清珵冷冷清清地坐在跟前的时候,任凭他有多少油嘴滑舌的话,全都没了。
赵清珵的眼神太冷漠了,李聿不喜欢。
他勾了勾赵清珵的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赵清珵就轻飘飘地将手指抽了回来,他坐得笔直,黑黢黢的眼底深邃平静,向来看着李聿都会含笑的眉眼沉着,眼底的那颗痣都显得格外冷漠。
他的指尖从李聿的手上划过。
李聿有些慌了,他不觉得自己受伤是这样严重的事。
他皮糙肉厚的,从小到大泥地里面
滚来滚去,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被抱着坐到了马背上,没懂事的时候就摔断过腿,受伤于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
如今后背的这几道伤,还没到筋骨呢,上些药就好了的事。
但他看着赵清珵冷凄凄的眼眸,受不了。
“润鹤,我疼。”
李聿转了转眼珠子,开始在赵清珵跟前撒娇。
他慢吞吞地将脑袋蹭到了床边,伸手捏住了赵清珵垂着的指尖,哼唧道:“润鹤,后背疼。”
赵清珵轻哼了一声。
他掀着眼皮,不咸不淡地说道:“怎么不再伤重一点回来?索性断条腿,岂不是更加对得起我将你调进山的苦心?”
李聿呵呵赔笑,他是真没想到润鹤能这样生气。
他想起身,就听见赵清珵冷冷说道:“别动。”
赵清珵一向在人前温和疏离,在人后散漫从容,此时此刻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别动’两个字,以及配着他面无表情的神情,李聿立马老实了,他睁着眼睛,非常无辜地望着赵清珵。
他躺在床上,歪着头看向赵清珵,在心里砸吧砸吧,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清清冷冷像月亮一样的润鹤他喜欢,如今这样沉着脸姿态强硬的润鹤他也喜欢
,甚至还觉出了从前没有的味道。
李聿觉得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
他搓着赵清珵的指尖,一动不动地望着赵清珵,看着看着,他就这样笑了出来。
“润鹤,我答应你,日后不受伤了。”
赵清珵语气淡淡,“这样的保证你觉得我信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赵清珵的霸道将李聿裹在了甜蜜中,他眨了眨眼睛,“你要把我关在屋子里么?把我当成关在笼子里的雀。”
只有笼中雀才不会受伤,只有笼中雀才完完全属于赵清珵。
李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受伤竟然会让润鹤这样重视,润鹤坐在他面前,眼底流淌的情绪浓稠而又热烈。
李聿被裹得密不透风。
他甚至从中感受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掌控。
不是他对润鹤的掌控。
这种掌控来源于润鹤,属于李聿。
李聿弯着眉眼,轻声道:“润鹤,你摸摸我,后背烧得慌。”
赵清珵冰凉的指尖搭在了李聿的后背,他的动作缓慢,后背的衣裳被他用剪刀剪碎了,李聿趴在枕头上,侧头一动不动地望着赵清珵,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赵清珵的眉眼格外凌冽,下颌线锋利如刀。
几缕发散
了下来,他伸手替赵清珵勾住了那几根头发,润鹤的眉眼专注,黢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