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倒映出来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李聿，锋利的轮廓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李聿伸手碰了碰眼角的那颗痣，轻声道：“润鹤，你别怕。”
“我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赵清珵沉稳的手抖了抖。
他的眼底敛过一抹飞快的悸动。
就听到赵清珵嗓音清淡，“我怕什么。”
李聿没有说话，他只是搓着赵清珵的眼皮，两个人沉默不语，但李聿这样懂他。
他的润鹤失去了父母，送走了阿姐，他走在送别的路上，李聿是抓着他不往下坠的绳索，赵清珵抓着这根绳子从修罗场中爬了起来，他谁都可以失去，却唯独无法失去李聿。
“润鹤什么都不怕，怕的是我。”
“我不该受伤的，对不住呢。”
李聿声音温吞，赵清珵将帕子浸湿了，然后小心地擦拭着伤口，他的动作轻柔，李聿没有觉出半分同意，反而在赵清珵不受控制的颤抖下只觉得心疼，赵清珵的冰凉的指尖他的脊背上划过，李聿感受着触碰，心口的褶皱好似也被抚平了，他注视着赵清珵，头一回觉得他不该受伤。
他
让润鹤害怕了。
润鹤的害怕成了他的心疼，那道温柔而又冷寂的目光成了李聿梦中都无法忘记的影子。
疼痛让他清醒，他清楚地知道了，无论润鹤在人前有多冷静，有多强大，可他那样脆弱。
只要自己受一点伤，就能牵动润鹤。
他不想让润鹤害怕，更不想让润鹤伤怀。
赵清珵的手在发抖，甚至在擦拭脊背上最严重的那道伤口的时候，不受控制的颤抖弄疼了李聿。
李聿受不了赵清珵这样沉默。
他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握住了赵清珵的手腕，屋内光影暗淡，赵清珵垂着眼眸，李聿让他抬头，他一动不动，李聿便捏着他的下巴，两人目光直视，李聿就看到赵清珵的眼睫轻颤，眼尾有些泛红。
没有人知道赵清珵望着李聿伤口的时候想了什么。
他细长的眼尾红的像是染了胭脂，漆黑的眼睫毛湿漉漉的，李聿粗粝的手指覆在了他的眼皮上，喉头有些酸涩，他单手搂住了赵清珵的脖颈，长臂将他环住了，他赤裸着上身，喷薄有力的肌肉起伏着，昭示着他的力量与强大，李聿捏了捏赵清珵脖颈上的软肉，一声轻叹，“润鹤，你这样，弄的我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