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吹了一夜,赵清珵卧房中的灯也点了一夜。
经过了昨夜的狼狈,赵清珵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聿,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最后他轻声说道:“昨夜……”
“昨日的事我总要去和陈家算账,那个陈如意真是脑子给狗吃了,陈岳群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李聿沉着脸,他让赵清珵躺好,“昨夜累够呛,我要再睡会。”
他拍了拍床,“你往里头躺一点,我要困死了。”
李聿虽然困,但也没有他表面上的这样夸张,不过是看出来了赵清珵的尴尬,他索性倒头睡下,润鹤脸皮薄,昨夜经了那要一遭,只怕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在入睡前李聿还听到赵清珵微不可闻的一声‘多谢’。
他在迷迷糊糊间伸手,一把揽过了赵清珵,将人扣在怀中,只说了一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下是真的倒头就睡了。
赵清珵见李聿睡得香,便也没有再乱动,怕吵醒他。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勾勒着李聿的眉眼,昨夜的事情不受控制地往他脑子里钻,赵清珵破罐子破摔,索性睁着眼睛将昨晚
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又想了一遍,过了那个劲,他竟也坦然了不少,枕着李聿的胳膊,又睡过去了。
整整一天,院子里头都没动静传出来。
一众人都觉得奇怪,又记着李聿的吩咐不敢靠近,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石斛挠着头,“公子和侯爷这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起来吃点东西?”
于勐心里头也担心,附和道:“是呢,你让芸娘备点吃食,你给端进去?”
石斛啧了一声,“你这也太不地道了,自己不敢进去,让我端饭去院子。”
“我这不是刚被公子罚了嘛,眼下过去讨嫌。”于勐嘿嘿一笑,“你是公子心腹,你进去不碍事。”
石斛摇头,“可拉倒吧,上回侯爷进山,公子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说我若是还不用心当差,就让我回辽东。”他看着芸娘,“让芸娘去,芸娘是姑娘,公子和侯爷不会怪罪她。”
芸娘不可置信:“我平日里都不近身伺候侯爷,眼下侯爷与公子单独在一块,你让我进去伺候?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讨论来讨论去,谁都不敢进院子扰了
李聿和赵清珵。
最后还是披着袍子的李聿一把推开院门,见三个人蹲在地上嘀嘀咕咕说话,他双手撑在门板上,不耐烦地说道:“饿死了,弄点吃的来!”
石斛兴高采烈地哎了一声,于勐紧随其后,巴巴儿地问着公子和侯爷想要吃什么。
李聿踢了石斛一脚,“知道你主子饿了,不知道过来敲门。”
石斛挠头:“公子您这不是吩咐了,不让人来吵您嘛!”
“给我弄一碗鸡蛋面过来,”李聿顿了顿,又吩咐道:“侯爷还在睡着,让厨房顿一碗银耳羹,等他醒了再端过来。”
“哦对了,”李聿喊住于勐,轻声吩咐道:“去找个大夫,抓一点补药来,别让润鹤知道,他知道了怕是不肯喝。”
于勐一头雾水:“补药?不知侯爷要补哪方面?”
“若是侯爷身子不适,可否要去请一下大夫?”
李聿清了清嗓子,装的若无其事,“你就……随便抓一点补药就行了,不用请大夫。”
若是把大夫请上门,润鹤必定要与自己闹脾气了。
润鹤难哄,李聿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下
了一夜的雨,侯府里头的花草又多,一整天的功夫芸娘都在带着婢女打扫院落,终于赶在了黄昏时分将院子都清理干净了,正准备去厨房看一看晚饭做的如何了,前门来通报,陈家家主来访。
芸娘记得清楚,昨日侯爷才与公子去了陈家老爷举办的春日宴,去的时候侯爷还好好地,回来的时候侯爷就昏迷不醒了,芸娘料想也是昨日在春日宴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