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气得不行。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摊上一个赵清珵,让他又气又没办法。
赵清珵这张嘴,牙尖嘴利。
偏偏他在人前装的云淡风轻,唯独在李聿面前,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有一副要将李聿气死的势头。
“李聿,我心里有数,你别操心我了。”
“你心里有个屁的数!”
李聿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伸手将捂了一路的暖袋塞到赵清珵的腰下,然后宽大的手掌替他揉了揉冰冷发酸的腰,没好气地说道:“你心里要是有数,也不会自己一个人住进东宫。”
赵清珵语气无奈:“我如今不是没事么?”
“总之,这趟春猎,你跟紧我,别乱跑。锡山听着是一座山,但其实是好几座连绵在一块的山,其中有一座山头里出现过野虎,虽说春猎前禁军和锦衣卫都搜寻过一圈锡山了,但保不齐有人想要在里面动手脚。”
李聿见赵清珵听得漫不经心,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听到没?”
赵清珵眼眸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李聿又重复了一遍后,他才敷衍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拉拉杂杂扯了一大堆,李聿到最后也没搞清楚
赵清珵胳膊上的莫名其妙出现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见到赵清珵掐自己脖子的那一幕,也没有一个说法。
李聿离开前重重看了一眼赵清珵,只觉得无比糟心。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人但凡只要离开远一点就不老实。
可李聿却从未想过,像他这般的没来由的占有欲,到底正不正常。
算了,反正算来算去,都是一笔糊涂账。
谁也算不明白。
李聿虽说有心看着赵清珵,可真当众人随着章平帝的龙驾到了锡山,营帐内次序分明,封王与封王的帐子在一处,各地将军的帐子又在一处,其中每个方阵都有禁军把守,其中锦衣卫又带刀巡视,戒备倒是格外森严。
李聿也没法去找赵清珵。
春猎的日子与天坛祭祀的日子连在一块,是钦天监算了好久算出来的日子,大概钦天监在算日子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良辰吉日会是一个连着一个的阴雨天。
营帐内湿漉漉的,一脚踩下去,靴子能灌满泥浆。
再加上章平帝舟车劳顿,抵达行宫的第二日便病倒了,龙体为重,因而众人行程全都停了下来,一时间谁也不敢擅自离开行宫。
王侯们闲不住,便偷偷带着近卫进山狩猎。
章平帝龙体不适,吹不得冷风,好好的一场春猎到最后弄得谁也不敢尽兴玩。
大家伙别提多憋屈了。
春猎的第五日,连着落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晴光遍地。
锡山的灼灼桃花似乎在一夜间盛开了,见着这样的好天气,在宫人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章平帝终于拿起鼓槌,站在高台之上,敲响了象征着春日里第一场围猎的鼓声。
春猎是北周开国来便有的传统,北周是马背上打的天下,为了不让子孙后辈忘记马背上的功夫,开国皇帝特地定下这一传统。
每年由帝王敲响春猎的打鼓。
一声响而万物苏。
群龙出洞,天下都为之撼动。
一时间整个行宫都热闹起来了。
就连一向在人前稳重的赵昀,都难得露出了兴奋之色,文官们不擅骑射,便只是在外围过过瘾。
章平帝休养了几日,气色也好了不少,他拍着在一旁伺候汤药的赵昀的肩膀,“你也跟着各家小子们一块玩玩去,难得出宫,去给朕猎一头好物回来,也算是没有愧对先祖马背上的功夫。”
章平帝金口玉言,下头的王
爷世子更是卯足了劲头想要在皇帝跟前表现。
就在众人都等着赵昀一展身手的时候,这天早上,却传来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