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睿和心绪不宁,苏澄衣也没有说到底是谁,弄得他一头雾水。
裴钰的人给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遮盖住他的狼狈和面容。
等到王家派出的人匆忙在半个时辰后赶到郊外,打斗的痕迹完全被清理,现场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去,好好搜一搜。”带头人凶狠地盯着通风报信成功的人,下令。
与此同时,苏澄衣来到了与温恙越好的亭子。
亭子的位置很高,站在亭子边缘能清楚地看到王家府邸还有另一个方向的西平官府,隐约看到里面有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温恙站起来,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她,“这是我查到的。”说完转过身,看着王家的方向。
“是你动手了,王家看着像是出了什么事?”
苏澄衣转手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手下,“去,给王家加把火,否则他们看着岁一不服。”
“对了,王家要是动手,还回去。”
“听我的,岁一的话有时候不能听。”岁一秉承的理念一直都是仇恨攒大了再报。
而苏澄衣就不一样了,现下报更是首选,王家这类不需要放长线钓大鱼。
没有等到她回答的温恙,也迟迟没有回头,看着王家的方向。
裴睿和也一直没有出声。
苏澄衣身子倚靠在柱子上,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久到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澄衣,你手下的人会救他的,对吧?”
“对。”不是苏澄衣的声音!
迅速回头,是站在苏澄衣身旁的男子,宽敞肥大的袍子遮盖着他的身形和容貌,浑身散发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他。
温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此人的面前,不用掀开袍子,此刻也知道是谁了。
由衷地想说一句感谢,告诉她自己会兑现诺言,可已经找不到苏澄衣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心情复杂。
面对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睿和,温恙说不上来喜欢或者在意,就是觉得他就应该站在自己身边。
但是自己的心境,远没有之前那种想要靠近的感觉,看到他,笑容也比以前少了许多。
按照苏澄衣要求调查的一整晚,温恙反反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是这个人,还是权利和地位。
没有得到答案,但此刻见到人,温恙觉得自己该下决定了。
“人活着就好,我们下去吧。”
而不知道什么那一刻消失的苏澄衣,此刻正站在王家府里,看着岁一指挥人把府里的东西搬空。
王家一家子被刀架着脖子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裴钰的动作挺快,这才几天就能连根拔起。”
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了。
“太子妃说这件事吗?”
“殿下在裴睿和抵达西平后就在调查了,裴睿和遭遇的一切殿下也一直知道,当一个旁观者看着。”
“百姓不应该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所以殿下在收到书信的那天就派我过来接手后半部分的事。”
“派人运了粮食过来。”苏澄衣怔然,裴钰能分心盯着西平,鱼与熊掌兼得。
倒是做得非常棒,只是这一部分不能上报皇帝。
身旁传来轻笑,“还从没在太子妃的脸上看到过对殿下的欣赏,大多时候太子妃就如同宫里的夫子。”
“类似教导,但用这个词也不太合适。”岁一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更好。
苏澄衣也笑了,“殿下这次做得很周全,自然欣赏。”自己没有留意这边的消息,一是没有想到,二是分身乏术。
裴钰做得非常出彩。
“听说太子妃受伤了,不知怎么样了?”
“没什么,小伤。”岁一看她极为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