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衣的话让裴睿和的思绪倒回到五六日之前的那天。
如前几日一样,一大早就有王家的下人送来了吃食,盯着自己一点点吃下那勉强能称为饭的东西。
饭很少,三两口就吃完了。
而即便是谨小慎微,动作轻到不能再轻,与自己同在一片院子里的狼也醒了过来。
伴随着叶子簌簌声,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笼顶,裴睿和没有动弹,咽了咽口水。
没有与狼对上视线。
这几日下来,他也知道这头狼伤不到自己。
笼子很大,自己总是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即便是狼使出全身力气还是无法碰到自己。
为了自保,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都会麻,但他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王家那个女儿的闺房。
侧过头猛然一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惊恐但没有出声。
两人身上都只剩下里衣,不远不近地躺着,想要逃离,却发现四肢无力。
在一阵喧闹声和哭泣声里,裴睿和只觉得烦躁,自己没有做什么,非常确定。
日日得不到吃食,被恐惧和害怕充斥的大脑,紧绷的神经,自己不会睡那么久,也不会有力气做出什么。
“没有。”细细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裴睿和确定地告诉苏澄衣。
“那是他们的设计。”
马车颠簸,苏澄衣靠着马车假寐,嘴里含着先前裴钰给的酸梅。
“嗯。”这一声算是回答自己知道了。
久久,苏澄衣喉咙和胃里强烈的不适感得到缓解,才睁开眼看向他,“你知道王守城养的那些女子都在哪吗?”
裴睿的瞳孔放大,她已经查到这儿了?
没有睁眼,对方的目光自己感受得清清楚楚。
“不然呢,你以为王守城当真是因为难民们没有粮加上他女儿看上你才把你关起来?”
“他在赌,赌没有人会帮你处理,磨到最后你只会答应,而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能被更好地掩盖。”
接着又是沉默。
车厢里的寂静使得苏澄衣心生不耐,对这样需要长久思考的对话很是烦躁,“要不说,我就直接把你送回去。”
接着裴睿和的声音就响起,斩钉截铁,“官府后巷。”
“直走三四里,有一家破落的宅子,住着一户人家,就在那。”
“具体什么样没有查清,因为没来得及进去我就被王守城带进去了。”
半睁着眼,瞥向他的方向,看来裴钰说得对,皇上派裴睿和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解决掉这一西平大患。
可事实是,不但没解决,还让王家坑了一笔。
也难怪,中都久久没有派人来看他,解决这件事,证明他的身份,分明就是不想管。
裴睿和知道父皇交给自己的这件事。
单凭自己,很难处理好。
刚到西平没两天,自己的计策还没有实施,水患就来了。
今年的水患比往年来得早很多,打了个措手不及,幸好自己带了些粮过来,能解燃眉之急。
可不知是谁透漏了消息,粮食在发放之前消息就让百姓们知道了。
一大波百姓疯狂涌来,致使带来的粮食有一半倒进了滚滚涌动的洪水当中,白白浪费。
自己在筹措粮食和调查王守城两件事之间兜兜转转,第二件事刚有眉头就被抓了。
一切就好像有人在操作着全局视角,推动着一切。
苏澄衣浅应下,他调查的动作已经算快了,只不过西平由王家说了算,他一开始调查的方式就是错的。
再加上阁主的掺和,裴钰也跟着,能顺利就怪了。
裴睿和低着头回顾这段时间里的每一个细节时,一只白皙但带着薄茧的手摊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