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的时候怒气冲冲,下台阶踩空了,苏澄衣就听到肉蹲在摔在地上传来的闷哼声,地板怪疼的。
该说不说,温恙的调查能力还是不错的。
从昨天与苏澄衣见面后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经带着调查到的东西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着苏澄衣。
苏澄衣给了她一天的时间。
在亭子里坐着等待,思绪不自觉飘远。
要问温恙现在对裴睿和还有钟意之情吗?温恙会犹豫。
放在以前,温恙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脑海中迅速回想起自己眼中见到的每一次心动的场面。
书院时潇洒的字,送给自己的祝愿。
宴会上的解围,飘飘然如同神仙。
比赛场上搭档的解难,帮自己拿到那年最大的奖赏。
捡回断线的风筝,下雨时出现在头顶的伞,那种对权利有着极大欲望的操控,最初运筹帷幄的意气风发。
每一年的生辰礼物。
其实这其中不乏多半都是自己主动的,因为是自己想要接近他,接近即便是有太子的情况下,依旧有着皇上宠爱的皇子。
因为跟着他,自己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权利和地位。
可在这一个过程当中,是自己变了心,行动也好,话语也好,全都变了。
尚且清晰地记得自己真正的心动是在上元节,仿佛这个节日的存在就是为了促成许许多多少男少女的心动,情愫一点点生根发芽。
手里的灯被小孩争执打闹落到湖中,自己在岸边愁眉苦脸之际,一根长长的竹竿突然出现。
打捞起落水的灯笼,沿着竹竿伸来的方向望去,温恙听到了自己如鼓响时的心跳,嘭嘭嘭,一声声,快要把自己震聋。
半明半晦的光里,遇到了裴睿和,就走不出来了。
“温姑娘,太子妃去了王家,您晚些时候再来吧。”前来传消息的是跟在苏澄衣身边的婢女。
她点点头,“无妨,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婢女退下,温恙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王家。
苏澄衣见到了阔别半个月的裴睿和。
比温恙说的还要落魄,整个人像是被妖怪吸走了精气神,蔫的。
走到自己身边,“是裴钰让你来的?”即便落魄,在问出这句话时依旧带着凶杀之气,端着架子。
这么高高在上,看来眼前的人不需要自己帮忙啊。
苏澄衣适时在他的痛点上再踩一脚,“对啊,父皇说你办事不力,这件事的后半程交给裴钰处理了。”
“所以我才来的。”
“要说你也是真没本事,被王家关了这么久都没逃出去。”
裴睿和沉默,按部就班地坐下。
能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苏澄衣自己除了去见王家那个女子,剩下的时候都被关在半高的铁笼里,笼子外是一只野性的狼。
害得自己整夜整夜无法休息睡觉。
下药让自己无法活动,绑住手脚,反正所有能用来限制行动的法子王家都用了,根本跑不出去。
精神折磨疲惫,裴睿和无力挣扎。
被王家人强掳来时,手下也被遣散,身上防身的武器全被搜走,这身衣服都是自己想尽办法才保留下来的。
两人沉默地坐着,苏澄衣心情不错,裴睿和脸色憔悴。
“太子妃来得巧,正巧来用午膳。”王夫人带着女儿走在王守城的身后,一家人姗姗来迟出现。
苏澄衣笑意清浅,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饭菜,“这不是西平府里吃不到像样的饭菜,那些糟糠难以下咽,才来王府吃一顿。”
“太子妃来的不是时候,下次再来避开这发洪水的日子,西平府里到处都是可口的饭菜。”
“不说了,快吃快吃。”
苏澄衣不饿,所以吃得也很少,这一幕落在王守城的眼里就是饭菜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