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毫不在意,立刻从地上起来,冲到纪云卿身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藏在水袖之中紧握成拳头。
“扑通”一声。
翠云在大夫面前跪下,不停地磕头,头皮已经在地上磕破了,额头上又添加了一处新伤,上面还有不少的灰尘石子。
但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您是王爷的大夫,一定是最好的!您一定可以救王妃的!我求求您,求您!”
“你这是做什么嘛!”于大夫行走江湖多年,也给不少的官宦有钱人家看过病,还从来没见过哪家的丫鬟这样忠心的。
可想而知,这纪云卿平时对这些下人有多好,对纪云卿的好感又再增加了一些,“行了行了!你别在这儿磕头,打扰到我。”
翠云立刻跪着退到一边,生怕打扰到大夫一般。
“我问你,伤你们的人是谁?”趁着这个空档,栾皓晨先来盘问翠云。
看她对纪云卿这样忠诚,应该会对自己实话实说。
“是您。”翠云看着栾皓晨,没有一点闪躲,此时若是王妃不能挺过去,她必是在心里一辈子记恨栾皓晨。
若不是因为栾皓晨不分青红皂白
地将他们赶出去,王妃也就不会遭遇此劫难。
“我只是庆幸自己第一次就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可王爷实在是太无情。”翠云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像王妃,王妃这样好的人,王爷怎么能怀疑她!她可是想救您的人呀!”
“本王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选择不说。”尽管栾皓晨在心里也后悔这一次决定,但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就可以指责自己的,尤其是他给过她们机会,是她们自己不懂得珍惜,他心里问心无愧。
翠云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栾皓晨所指什么事情:“若是两夫妻不能够互相信任,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被受了嗦摆,以后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不能成,这是王妃所说。”
没想到纪云卿这般年纪,只不过是一个丞相府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能够这样的见识,说出这般话来。
栾皓晨看着她痛苦的面容,或许自己是真的应该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女人了。
“问你什么话,你只管回答就是。”经历过战争的人自然是知道这忠心和信任的重要性,翠云说得并没有错,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
,栾皓晨并没有对她的无礼计较。
“皇后娘娘。”翠云一五一十地说道。
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
此时,凌越也已经从外面回来:“禀告王爷,车轨的方向确实是皇宫。”
很好!他们居然这样赶尽杀绝!还真的是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栾皓晨一拳砸在轮椅的扶手上:“还真是欺负我王府没人了!”
这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整个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围在正殿门前站了一宿。
于大夫不停地更换扎针的地方,只偶尔能看到纪云卿皱皱眉头,其他时间竟如同一块木板一般动也不动。
外面冲进来一个家丁:“王爷!王爷!”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栾皓晨怒斥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于大夫的手,生怕他手抖扎错了地方。
家丁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凌越这才走过去,厉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清楚。”
“跟着王妃回来的那个姑娘……”家丁一想到那七窍流血的场面,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死,死了!”
翠云顿时从地上站起来,抓住家丁的肩膀摇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肯定是骗我的!”
栾皓晨记得,那丫鬟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是身负重伤,纪云卿似乎很看重这个丫头,还让她睡在自己的床榻上。
只是当时整个院子都是血腥气,还将那血水倒在了树下,屋里放着一个浑身是伤,一动不动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