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字条嘱托,他应当会赏几分薄面。”
白星辰闻言高兴:“如此倒是极妙!”
这样,既可以满足阿邑入白家军的愿望,又离老人家比较近,军营休沐时,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回家探亲。
最重要的,自此一役,西戎恐怕自顾不暇,难以再犯安缙边关,这孩子在军营里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倒不需要早早地便上战场拼杀。
沈朝颜点点头,走向那个一直沉默却眼神坚定的少年。
“阿邑,如果让你入白家军,留在泉河城,你愿意吗?”
那少年想也不想便问:“真的是白家军吗?”
“是。”
“那我愿意!”
最关心的问题得到答案,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只要是白家军就行,白家军在哪,我便在哪!”
听见孙子不仅能入白家军,还能留在泉河城,老者也是喜形于色,忙不迭磕头。
“谢白将军通融!谢谢姑娘!”
沈朝颜笑着去扶老者起来:“老人家,您别动不动就跪的,我们当不起这么重的礼。”
“要跪的,要跪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起来,布满褶皱的脸上都是激动喜意。
普通百姓就是这样质朴无华,不论遇到以己之力解决不了的事,还是发自肺腑无以为报的事,好像除了下跪,便再没有更多能做的了。
一旁的百姓也是很高兴,拍拍阿邑的肩膀:“你小子好福气!以后当了大将军可要好生护着我们呀!”
阿邑嘿嘿傻笑,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皆大欢喜,祖孙俩对沈朝颜千恩万谢地道别,然后揣着沈朝颜写给魏瑾的字条,踏上返回泉河城的路。
因着没有军令在身,大军回京比来时慢些,每到傍晚便在邻近城镇扎营休整,故而与百姓接触的机会也增加许多,有时也能听见百姓们对白家军此战表现的议论。
听得多了,沈朝颜便察觉,似乎有人在故意引导百姓的看法,情势有些微妙。
异样声音最多的,便是说与西戎决战那日,白家军用了毒。
可这毕竟是边关附近,边民祖祖辈辈都受了白家军庇护,听见这种话,绝大部分人都觉得气愤,不由自主地替白家军说公道话,甚至有人像当初的阿邑一样,一言不合便动手收拾嘴碎的。
次数多了,那些引导之人如过街老鼠,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自己闹了个不痛快,也没办法再挑拨是非。
反而越靠近京城,那些城镇不如边关战事频繁,盛世安宁的日子过久了,对战争的恐惧感也没那么深,反而成为有心之言滋长的最佳土壤。
这些城镇的百姓大多都没经历过战争的惨烈,白家军对他们来说,只是仿若神话中的存在,远不及边城民众来得真切,听到白家军的事情,与街坊趣闻并无太大不同。
于是慢慢地,民众口中对白家军的评价也变得褒贬不一。
对此,白家人自己倒没什么,毕竟如果他们在乎这些,也就不是今日的镇国公府了。
可要不怎么说,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呢。见镇国公府的人对此无动于衷,蒋文宣又贱巴巴地去找沈朝颜。
这天刚扎好营地,沈朝颜便被蒋文宣拦住。
“不知沈姑娘如今是否后悔,早前没有顾及陛下心意,一心只求战胜,不考虑安缙国家颜面?”
沈朝颜正端着水盆,闻言冷冷瞅着他。
“卫将军让让。”
不待蒋文宣躲避,她便一抬腕,将水泼了出去。
“诶!”
蒋文宣惊叫躲开,却还是慢了半拍,水泼在土地上,泥水瞬间星星点点地溅在他的皂靴上。
见自己的淡色皂靴染了泥,蒋文宣本就因为路途颠簸不甚健康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沈朝颜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收起水盆便走。
“沈姑娘!我在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