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相瞪了一眼那官员,怎么说话的,连自己人都嘲讽上了。
官家在上面看着这朝上乱嘈嘈的局面,也极为头痛。这前线粮草溃乏,就是一无解的难题。千里运粮本就险阻重重,加之有那伪齐军和流寇的袭扰,怕是难了。又不能让众将士们饿着肚子与那金人作战。难!难!难!
这战争拼的就是军备和士卒,本来就该那粮草先行,拖延至今,只怕当中是有人作祟了。
官家将目光投向列前的娄相,要说此事没有他的手笔,是不可能的。今日这位倒是平静得狠,只怕是还有后手。
此时那娄相出班禀告道,“官家,为臣自是相信前线诸位将军必能战胜那金军的。但这胜负难以预料,官家只怕会寝食难安。”
“那爱卿可有什么良策,能解一解如今这局面?”官家追问道。
“为臣确有一策,可解官家之忧。那金人本就为掠财而来,如今连连受挫,只怕也是无心继续的。”
“那依卿家所言,我们是要与那金朝和谈不成。”
“官家,这和谈本就该顺势而为,该战时战,该和时和,化干戈为玉帛,方为正道。如今这形势严峻,我们必须尽快派遣朝臣前往金国和谈才是。”
“正如娄卿相信前方诸位将军一般,寡人也坚信我军必会大败那金兀术。犹记得岳将军临行之前,曾说过若不能以血相报当年靖康之耻,他是恨不得归。既然众将士已誓血而行,寡人只能在后方遥祝他们平安而回!”
官家也心知那娄相今日必会逼迫他允诺重启那和谈事宜。但他已不是当年那宫中少年,对他多有避忌。今日就看他如何出招,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娄相见官家避开话题,便知今日之事怕是难为了。
“官家,如今是这现状逼得我们不得不退兵。臣也心知前方众将士的决心是坚决的,可也怨我们这些臣子后勤做的不到位,竟让他们无以为继。若是他们竟因为这,而马革裹尸,臣愧对他们的父母妻儿啊!”娄相说着说着,便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官家听后,久久沉默不语。
娄相见事有转机,继续说道,“官家,如此做法虽势必会引起民怨,也折了前方将士的斗志。但这议和事宜可以私底下进行,只需选一个忠诚可信之人即可。也算是给前方将士留一退路。”
官家沉思良久,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容后再议吧!寡人今日也乏了,就此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