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业,以及仅落后他一个身位的尉迟真,作为主攻正门的主力,这边声势可不能小,在尉迟真的带头下,喊杀声瞬间响彻天际。
牧场的大门被撞开,在门后的三两个安句人,仿佛深陷洪流,被突然降临的雍军吞噬。
平日亥时时分,牧民们早已入睡,今日变故突起,许多安句人在倒下的那刻,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地方为何会有敌袭?
安句人下马握鞭放牧,上马提刀入伍,每一个安句青壮都等同于安句士卒,所以范云舟对于今夜的杀戮并无半点怜悯之心,一刀抹掉冲到他面前的安句人脖子后,他朗声大喊道,“继续往里面冲,不要让他们集结起来。”
许多衣冠不整的安句人,提着刀从营帐中冲出来,虽处下风,但勇气可观。
但双方实力差距摆着的,面对人人披甲的广原防御营,安句人毫无还手之力。
陈嗣业领着近百人,一路冲杀,将许多安句人逼到了最里面,这些人并不多,大概就二三十个人,甚至还未反抗,就被绕后的蒋存孝带人包围,腹背受敌之下,几个回合就死伤殆尽。
许多安句人,发现情况不对,没有选择莽上去送死,而是悄悄往外围逃跑,结果跑出马圈没多远,就被在外围守着的雍军围杀。
范云舟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安句人逃走,省得通风报信引来危险。
半个时辰不到,原本宁静的营地一片火光,防御营的人提着水桶正在将火浇灭,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安句人的尸体,血水流淌一地,一队士卒簇拥着范云舟走到营地中央,防御营的几个指挥使、都头全部靠拢过来。
“刘善宗,你带人去赶马,记住不要挑三拣四,不管是公马、母马还是小马驹,我全都要。”
“尉迟真,你领一百会骑马的,到各个方向警戒,如果发现有安句军的动向,立刻发信号。”
兵贵神速,所有人领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尽量要在安句骑兵来之前,赶走更多的马。
“这方圆几十里应该都没有布置重兵,草场又这么大,安句人今夜肯定发现不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咱们都把山缝给填上了。”
蒋存孝抹掉脸上的血迹,吊儿郎当的站在范云舟旁边将自己琢磨的东西讲出来,同时又在指挥手下对整个营帐进行搜查,看看能不能翻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范云舟看着来时的路上已经亮起火把,许多马儿被刘善宗带人驱赶着往回走,他忽然想起个事情来,“蒋存孝,你带五十人,骑马去附近的安句人聚居地,抓些牧民回来,记住了,一家一家的抓,老的小的都抓来。”
养马还得专业牧马人来养,广原的牧民压根就没有养战马的经验,所以他要抓些安句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