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呆愣了一会儿,悠悠道:“葬到幽州去吧!”
左子慕不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热的天,把人带去千里之遥的地方安葬……何苦大费周章?
“子慕,前些时间备下的焚尸炉,就由她开第一个吧!骨灰收好后,装入棺椁,你亲自送到幽州,把她葬在大哥附近的皇陵!”
赵楷把朱凤英放平,整理着那身千疮百孔的衣衫。
左子慕道:“可是官家,这件事漏洞百出,分明是有人在背后作祟,这个时候,微臣若走了,你多么危险?”
赵楷起身,负手而立,眼神从朱凤英身上挪开后,再也没有看一眼。
“皇宫督造都落在王洵头上,他也很吃力。关键时刻,有些注意也拿不定也没个商量。朕封你为皇宫督造官,统领宫殿监造事务。……另外,带朱凤英过去安葬,只是顺路。”
左子慕更是不解,感觉赵楷是借机将他调离皇城。
赵楷顿了顿又道:“迁都是早晚的事,朕需要得力的人在那边监工,张恒王洵做你的助手,你不必担忧其他。”
左子慕怔怔地盯着地面,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在缓缓冰冻。
走出天牢后,他看着亲事官们进进出出,一时间恍惚不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缘由。
月光皎洁,照的地面一片惨白,一如他的心。
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赵楷没有给他调查的机会,第二日就把他传到延和殿,传下诏书,让他同韩世忠带上黄河沿岸的兵马十万,开赴幽州。
左子慕不敢违抗命令。
回去后就收拾了行李,把皇城司大小事务交接到了云九手中。
他出了皇宫,刚巧遇到一队结亲的队伍,花轿艳丽无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娶亲。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女人的容貌。
左子慕眼角逐渐润湿了。
崔念奴身穿嫁衣坐在花轿中,在喜气洋洋的吹锣打鼓声中眼神越发冷峻。
她终究是做不了自己的主。
当年的承诺也只是承诺罢了,自古帝王皆如此吧!
那日她从赵构处一出来,看到袁宝嘴角歪歪的不怀好意地假笑,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直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她整个人都升起了一种一样的感觉。
“官家说了,皇太子殿下已回,姑娘的婚事他准了!”
“婚事?”崔念奴眯了眯眼,不甘心地问道。
“自然是姑娘与康王殿下的婚事!”袁宝尖声细嗓,眼神轻佻,崔念奴一下子火气上涌,揪住他的衣领,就给了他一拳,“我不信!”
袁宝被打得眼冒金星,“你敢违抗皇命?”
“皇命?我去问个清楚!”崔念奴不理睬他,径直就入了宫。
赵楷拒绝见她。
还递出一张礼单,附赠了一句话,“既然你与他情投意合,算是你出嫁的嫁妆吧!”
情投意合?
崔念奴这才意识到赵楷全都听到了。
可当日那些话,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她盯着赵谌的脸跪在福宁殿,也只换来赵楷的一个冷淡的眼神,“小奴,你为朕付出的,朕都记得。
子慕心直,必定难以承受,就别伤害他了吧!”
崔念奴急忙解释,“我若不那样做,康王一定会插手这个案子,那样一来,皇后的身份就……”
赵楷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你做得对!但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康王也是其中一份子,今后不可能不牵扯进来。”
什么?
崔念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楷把她带到偏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计划全都完,“小奴,依谌儿的脾气,他必定不会放任朱凤英继续活着。
但皇后也不会看着他背上杀害血亲的污名,所以……”
崔念奴恍然大悟,“所以,我还需要以皇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