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两骑已经近在咫尺。交汇的瞬间,林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道双斩。白光过后,那两人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因为用力过猛,林景一下子失了重心,从御马上滚落在地。他紧握长剑,灵活地避开了混乱的马蹄。
受了伤的刺客并未放弃,忍着剧痛穷追不舍。林景提气追上,那两人却死活不与他正面交锋,一心只顾追赶李漼的御驾。
见林景不依不饶,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留下与林景纠缠,一人飞身追赶马车。
刺客已经受了伤,明显不是林景对手,没过几招便被一剑穿透了后心。林景不敢停留,立刻赶去支援李倚。
那刺客腿脚倒是利索,已经攀上了马车。李倚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握剑与之周旋,还要护着车驾内的李漼,几处分心之下根本无法抵御杀红了眼的刺客。
待林景追上来,刺客已经将剑刃抵在了李倚颈间,李倚单手以承影格挡,根本于事无补。
千钧一发之际,林景纵身一跃,一剑划破了刺客的颈项。
刺客哀嚎一声,后仰掉下马车,喷涌而出的血浆贱了李倚一身。
“抓住我!”
李倚大
吼一声,伸手拉住林景。林景顺势一跃,又重新跳回车上。
“这里交给我,你去里面保护陛下!”
“好!你小心!”李倚利落地将缰绳交还给他,迅速钻了回去。
李倚的脸颊被溅上了点点血迹,李漼不知,担心他是受了伤:“如何?可有受伤?”
李倚摇摇头:“父皇放心,儿臣无事。”
说罢,他又冷静如天将一般紧紧护在李漼身前。
虽然外面喊杀声阵阵不断,可李漼却似乎并没有听进耳中。他盯着李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在淮水大营中躲在自己身后,需要自己保护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如今,换做了他来保护自己。
心头涌起一阵暖流,李漼欣慰不已,不由抬手按在李倚肩头。
李倚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回过头来,却见自己的父亲正神情自若地盯着自己。他的脸上毫无惶恐和慌乱,恍惚间,竟似还有一份喜悦。
不知为何,李倚觉得一股无穷的力量正从李漼扶在自己肩头的手心里源源不断地传来。
“儿臣誓死也要将父皇安然送回去!”
李漼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仿佛李倚所说的并不是一句誓言
,而只是一个简单明显的事实。
不多时,又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李倚心中一惊,将承影握地更紧了些。
“林景!”
孟亦的声音远远飘来。
李倚随即警惕地掀开车帘一角,见是孟亦率着几名羽林军追来,不由安下些心。
听见呼唤,林景放慢了些速度:“情况如何?”
“林平带卫队赶了过来,将暴徒一网打尽。”孟亦紧张地朝车内探了一眼,“陛下和皇子怎样了?”
“一切安好!”
“好!”孟亦点点头,“快,先护送陛下和皇子回宫再说!”
入夜,长安宫政事殿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李漼满脸怒气,周身如裹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听闻皇帝陛下遇袭,李斯和赵篙连夜赶入宫中,眼下正和李倚等人一道立在阶下。他们想劝些什么,可一碰上李漼那阴冷的目光就不寒而栗。
长安城中,天子脚下,竟然还能遇上刺客。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僵冷的寂静被孟亦的脚步声打破。
“陛下,那几个活口已经招了。这是口供,请您过目。”孟亦将一卷书简呈了上去。
李漼沉默着将书简推开,
越看到后面,脸色越发难看。
“好大的胆子!”重重的拍案声震彻云霄,“昌平君死了这么年,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