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乍一听见昌平君的名号,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李倚,他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薄唇微张,眉心处不停抽动。
“启禀陛下,据那几名案犯交代,他们本是昌平君生前豢养的宾客,昌平君死后,他们一直与其家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买通了殿前内卫,得知了陛下今日出巡的消息,便立刻采取行动,意图谋害陛下、为昌平君报仇。”
“放肆!”李漼怒不可遏,抓起竹简狠狠扔在地上,“昌平君食我李唐俸禄,却与楚将项燕合谋、离国叛君、罪不可恕!如此重罪,本应夷族。当年若非昭彤求情,朕早就将他们全都收拾了,哪里还能容他们如此无法无天!
朕法外开恩,许他们保留一命,还将他们留在长安,未曾驱逐流放,他们不感念皇恩,竟然还要谋刺朕!实属万恶滔天、罪不可恕!”
说到这里,他喘了一口气,阴鸷的眼底残留着血痕:“那名泄露消息的内卫呢?”
“回陛下,臣晚了一步,
他知自己闯下大祸,已经畏罪自尽了。”
“啪”!又是一声巨响。
李漼一手撑在书案上,眼底充血,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真是便宜了他!”
孟亦停了片刻,又小心翼翼说道:“陛下,臣担心是有人故意嫁祸昌平君的族人,所以方才已经连夜派人去他府上搜过了。臣……臣确实搜出许多兵器,与今晚刺客所用一模一样。”
看起来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与昌平君摆脱不了关系了。
李漼长长吐了一口气,似是在极力稳住即将再度爆发的情绪。从淮水大营到博浪沙、再到这次的长安城,所有的事情一步步蚕食着他的耐心,渐渐将他逼向失控的边缘。
“既然罪证确凿,这件事就交给廷尉府去查吧。”李漼看向李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务必将余党斩草除根、绝不允许再有任何漏网之鱼!”
李斯暗自心惊,迫于李漼眼中的压力,他不得不站了出来领命。
事实上,当孟亦将审讯结果呈上来的时候,他就一直暗中留意着李倚的表情。李倚的母亲曾与昌平君有着密切的关系,此事一出,李倚必定或多或少会被牵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