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何止配君子,也配佳人。三位皆是当世佳人,林某与佳人共座,何幸如之!”
杨秋寒冲林景做了一个傲娇鬼脸,哼了一声;阿霓双颊泛红,羞涩得低下头;凌波微微欠身,以示感谢。
“给你!”杨秋寒把玉佩交给林景。“什么时候见魏无咎?”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林景一日也不想耽搁。
“郎君且慢,”阿霓道,“魏无咎府中鱼龙混杂,常有文士来往,郎君宜避开。”
“哦?魏无咎素日与何人往来?”
“节度使府中各级官吏,皆有来往。李琮麾下,惟敬翔与李振二谋士地位尊崇,是以李琮诸子争欲拉拢结交。魏无咎也与二人颇多瓜葛,不可不小心。”
对于李振,林景稍微有些了解,但是对于敬翔却知之不多。“敬翔此人如何?”
“李俅与李俨素喜结交文士,是以二人与敬翔李振皆有来往。敬翔忠谨,素日寡言少语,鲜有口舌是非,深孚众望。李俅与敬翔宴饮,敬翔从不醉酒,是以李俅以其为人不真,难成至交。”
“祸从口出,敬翔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况李琮生性暴虐,怕是有所顾忌,以免招惹
杀身之祸。”林景粗略分析敬翔的为人,他现在越来越感到汴州城内风云诡谲,暗藏杀机。他还能猜到这种杀机肯定与李琮诸子和近臣有关。
然而很可能,李琮并未感到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习焉不察,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往往是亲近的人。这是汴州的漏洞所在,一旦李琮察觉,肯定会立即修补,这样的话,林景作为一个有备而来的人,便失去了机会。
还好,他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要拨开汴州城内的重重迷雾,或许能左右洛阳和李唐的命运,也说不定。
“那林景若果真回京,辅佐李亨,你倒不是没有机会。”
“凌姊姊又胡说!林将军身边有夫人在,其他人怕是都不能靠近。”
“所以要争取,你不争,就会被别人拿走!但过犹不及,如果命中注定不属于你,争也没用,不过你不争,你如何知道注定不属于你呢?”
此时杨秋寒与林景已走下酒楼,像是两条比目鱼并肩在人潮中穿梭,林景低头瞥了一眼杨秋寒,道:“你头上的玉钗呢?”
“送阿霓了!”
“为什么?”
“我们求人办事,总不能空手吧!吃人嘴软,拿人
手短,阿霓拿了玉钗,总会更加尽心尽力一些,我们也不会太愧疚。”
“你的鬼主意可真多!你帮我这么多,我是不是该愧疚?”
“自然该愧疚,让一个人记住你的方式就是让他心怀愧疚,如果两不相欠,转身就会忘掉。妾只望郎君愧疚一辈子,一辈子寝食不安。”
“那我要是铁石心肠,心安理得呢?”
“郎君若果真铁石心肠,也不会处处顾及萧娘。”
“哼哼,说点正经的,想去典客司访魏无咎,你猜会顺利么?”
“应该没问题,你拿着鱼龙玉佩,自然是高都护的人,魏无咎若为难郎君,岂非要开罪高都护?开罪高都护,若无李圭授意,一个客将恐怕还不敢造次。不过最好别去典客司,毕竟人多嘴杂,难保不走漏风声。”
林景摸了摸杨秋寒的头发,道:“巾帼不让须眉,简直就是小诸葛嘛!”
二人挤出西市摩肩擦踵的人群,向路人打听后,左转右拐来到城北距离酸枣门不远的典客司。典客司门前比较僻静,在门的右侧,有一块带有狮子浮雕的上马石,上面被踩得锃光瓦亮,就如同抹了油一般,半晌旁边也没
路过几个行人,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景看到,与洛阳的官署相比较,汴州典客司占地面积不算大,汴州的宅院本来就没有洛阳宽阔,官署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魏无咎入夜之前,肯定要回家,我们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