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轻咳一声说:“好了,人都到齐了,现在辩论开始。我们今天的辩题就是学田应不应该交税,支持交税的是朱寿,反对的是白鹭洲书院。现在开始!”
白鹭洲书院的一个先生马上站了起来,开始了演讲。
他从三皇五帝开始,讲到孔子有教无类,再到秦皇帝的焚书坑儒,然后一路讲下来,最后讲到了太祖皇帝的优待士人。
可以说是文采斐然,引人入胜。
就算是下面的李靖,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朱祁钰则是一脸的淡然,一直到对方说完了,他才问道:“你说完了?说完了该我。我只问你,你说的这些,和学田交不交税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说的就是教育的重要性,我们书院就是搞教育的,这就代表了我们书院的重要性啊,就代表了学田不能收税的重要性啊。”
“你说了这么多,一直在偷换概念。孔夫子当然伟大,教育也很重要,可是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首先,你们只能代表你们自己,代表不了儒学,代表不了天下士子,也代表不了教育。”
“我们怎么不能代表了?我们书院的学生遍布天下,当然可以代表天下士子!”
朱祁钰摇摇头说:“你们一共出过多少进士、举人还有秀才?”
老师一脸得意的说:“前朝不算,光是大明朝,我们就出过三个进士、十一个举人还有一百零四名秀才!”
这对一个书院来说,的确算得上很厉害了。
朱祁钰淡淡地说:“可是你知道大明的进士、举人和秀才有多少吗?每一科的进士是三百人左右,举人现在有十多万,秀才更是数不胜数。就你们书院出的这点文人,就可以代表天下士子了?”
老师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的人马上接过来说:“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大而化之的事了,我们说说具体的事。”
“好吧,你说吧。”
“你知道要培养出一个学子需要花费多少钱吗?光是他们每天吃掉的东西,再加上一年两季的衣物,这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要是没有学田,我们书院可负担不起。”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我可没让你们不要有学田,交了税之后,这些可以继续负担啊。”
“交税?你知道朝廷的盘剥有多重吗?”
“有多重?朝廷的正税是三十税一,交完这个就没有了。只是让你们拿出三十分之一的收成,你们就受不了了?”
“那苛捐杂税呢,你就不算了?”
“你们连正税都没交,还想着交苛捐杂税?那些是小老百姓才有的,你们可没有。”
这人马上又说不出来了,朱祁钰继续说:“还是之前的话题,你们以为养一个士子要多少钱?就两顿饭和两季的衣物,可是他们每个月是要交三两银子的学费的。一些不学无术之辈,交的更高。
有这么多钱,养他们不够了吗?”
马上有人说:“学生够了,老师呢?老师是要钱养着的,他们要花销,全是靠学田供养。要是交了税,就养不活他们了。”
朱祁钰问道:“养一个老师,需要多少学田?”
“这个……这个……”
“一百亩学田养一个老师,够不够?”
“不够。”
“那五百亩这总够了吧?”
对面的人不说话了,朱祁钰继续问道:“白鹭洲书院有多少老师?”
“二十三人!”
“二十三人,每人五百亩,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一千五百亩地,可是白鹭洲书院你们知道有多少亩学田吗?一百万亩!”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居然有这么多学田。
“这些学田全部不用交税,他们说学田的收益拿去养老师了,我只想问,用得着这么多学田吗?”
有老师说:“书院可不光养我们,还有山长,还有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