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鼎天有片刻的呆愣错愕。
他抿着唇角,暗骂了一声。
“他大爷的!”
张管家将这几个字听得明明白白,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他们家大爷行事风格向来如此,先前只以为对旁人这般。
眼下就连宫中来的贵客也都视若无睹,简直潇洒极了。
张管家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领着梁鼎天一路走向后院宴席上。
“事情来得匆忙,大爷不得不前去,还希望上官能够有所理解。”
梁鼎天对于这样的待客之道有所不满,怎么也拿不出好脾气来。
一路匆匆走来,方寸斋中就只有男丁在,连个小丫鬟都看不到。
显然一切果真如同沈括自己所说的那般,他对于情爱之事并不上心。
“你家大爷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得此时出去?”
“皇上今日特命我前来,也是为了让我将你家大爷今后当皇上的事情好生交代下。”
“他已经无法入仕途当官,能够当个皇商可是祖坟喷火般的恩赐。”
张管家一阵点附和,丝毫不敢对梁鼎天有所怠慢。
他们这些从海口过来的人哪个不是穷苦人家出身?
虽说这些年,腰包里所赚的银两已经足够这辈子的花销。
可谈论其身份地位来说,简直就是不入流。
在海口那种地方上铁还可以活得潇洒自在,一旦来到都城瞬间就觉得低人几等。
“不知道上官可有曾听说过都城第一剑术大师,魏无双?”
梁鼎天微微摇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个都城第一剑术大师。
他们梁家在都城里风光无二时,天下少年郎谁不想学一学梁家拳。
至于江湖上的那些流派,都是排在梁家后面的。
张管家面色和蔼,抿着嘴又笑了笑。
“这位魏先生是如今各大权贵都想结交的江湖高人。”
“他不仅能够在都城的权贵圈子里吃得开,而且对于江湖上的各大流派都是熟的不得了。”
“大爷做生意需要和那些人打交道,尤其是做咱们这样的海运盐贩生意,更是要和曹帮一流有往来。”
说起这么个曹帮,梁鼎天顿时领悟其中意思。
在都城这样的地界里,权贵就数头一等。
可只要离开都城城中,哪怕只是到了附近的郡县上,说话主事的人也变成了当地的地头蛇。
一个曹帮所管辖的范围太过广泛,或许就连和海运生意作对的海盗都得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么看起来,似乎也的确是这个魏先生更加重要些。”
梁鼎天嘴边带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一阵低声呢喃。
张管家张了张嘴,想着将话给圆回来,却又怕自己再行说错话。
异常丰盛的宴席上,梁鼎天独自享用着。
张管家等人站在身旁,不是举筷子给他布菜,就是陪同他说两句话。
等着将梁鼎天伺候妥当,又让人去为他准备热汤沐浴。
沈括给梁鼎天安排的屋子在方寸斋最后方,为的就是回来时不打搅他的休息。
宫中带出的一干人此时也已在客房中休息下,眨眼的功夫方寸斋里就已安静下来。
梁鼎天好些日子没有像今日这般舒爽过,原是想着找机会偷溜出去瞧瞧都城。
奈何张管家等人对他格外看重,硬是要派人在他房门外守着,为的就是防止梁鼎天夜间行动无人使唤。
三两个小厮裹着被褥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