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天赶到时看见朱若雪端坐在铜镜前,正听沈蝶衣细细说着什么。
随着她眉头蹙起,想来又是遇到难事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规矩,这般东西也好意思带回去?他们当真是没有半分羞耻了!”
不知有听到什么,朱若雪突然冷喝道。
沈蝶衣将唇角抿成一条线,生硬回道。
“属下打听到的事情就是如此,或许进宫之后规矩又会变了,皇上还是不要先行苦恼,免得伤着了身子。”
朱若雪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暼见梁鼎天走进殿中,忙抬手将他唤了过去。
“吐蕃公主已经进入都城了,他们今日就要进宫面圣。”
“据说那是一个绝色美人,天底下的男人见着都会为之倾心,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梁鼎天心中一凛,这难道又是要把自己推出去做人情?
他嗓子眼里一片干涩,实在不愿意在床笫间继续做戏。
此前光是应付着姜绾和秦馨儿就已经废了不少定力。
若是让自己长长久久和这群女人打交道,怕是没有真枪实刀干一场,就已经快要被憋得吐血身亡。
“皇上,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吐蕃公主就算再美那也是归属于大乾,归属于您的,奴才又怎敢肖想半分……”
“更何况奴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太监,皇上就别拿奴才说笑了。”
朱若雪才不愿意听他这副说辞,声音瞬间凌厉起来。
“朕说你是个男人,你便是个男人。”
“在这宫中,你是朕为数不多信得过的人。”
“虽说你是个太监,但是身板还不错,至少能够把后宫那帮女人给迷惑住,朕相信再多来几个也无妨。”
梁鼎天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朱若雪本就对他的太监身份十分存疑,为此就连在屋中他都谨小慎微,生怕被人瞧见端倪。
这些日子因为忙着其他事情,朱若雪暂时没有提起,此时不知道是再无他法,还是上赶着又想要试探自己?
“皇上,奴才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您想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
梁鼎天肩膀颓丧地松了下去。
朱若雪既然这么想他是个真男人,也不知究竟是该继续隐瞒还是和盘突出了。
见他这般识抬举,很快就改了口风。
朱若雪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继而道。
“朕要你前去取吐蕃公主的那抹血,这事你能办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