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这些日子被后宫妃嫔们纠缠得太过,朱若雪提及此事时,面上早就没了小女儿的娇怯。
梁鼎天嘴角抽搐,自然明白她说的那抹血到底是什么。
合着自己这个太监身份都不能做挡箭牌,眼下还得使其他法子帮她行事。
“皇上,这怕是不太好吧……”
梁鼎天故作犹豫,模样看上去十分难为情。
朱若雪眼神一扫,冷烈的目光瞥过他,语气顿时沉了下来。
“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若是不肯,倒是给朕想个万全的法子出来,总不能让蝶衣去做这件事吧?”
沈蝶衣面若冰霜,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在表达对梁鼎天的不屑。
仿佛她要是个男人保证会将此事完成的妥妥当当,哪里会用得着梁鼎天出面。
思及此,梁鼎天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退一万步来讲,他可是个男人,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吃亏。
“既然皇上相信奴才,那奴才也就没有继续推脱的道理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皇上派人做掩护,就像咱们上次在坤宁宫那般。”
朱若雪颇以为然地点点头,估摸着吐蕃使臣们不多时就会进宫,让他二人当下哪里都别去。
没过多久,城外有密保传来。
信上说着吐蕃使臣一行人正在赶往皇宫,他们一路赶来极不适应平原气候,眼下只是想快点办完差事早日返回。
朱若雪看罢,眉头松了松。
“朕听说他们只适应高原气候,也正是因为此,虽骁勇善战却一直没有占据其他领地。”
“不过在朕登基前,吐蕃国和咱们大乾发生过不少冲突,曾经一度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不知这次他们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来的。”
闻言,梁鼎天和沈蝶衣都沉思起来。
紧张着大乾的几个附属国如今都已经投诚,个个上赶着想要表明忠心。
距离稍远的小国们却一直处在摇摆不定的局面中,此次吐蕃亲自派人前来无异于是有作出表率。
奈何此前本就有就旧仇,这次倒让人摸不准了。
朱若雪将信剑丢到一旁的炭盆里烧了个干净,随后又扭头看着梁鼎天问道。
“永寿宫那边可有消息?”
梁鼎天摇摇头,吐蕃使者进攻这么大的事情,永寿宫那边却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想来光是宫中的法会就足够孟婉容忙一阵了,比起这些不值一提的区区小国来说,她倒是更加热衷于长生术。
若是吐蕃国当真前来行刺朱若雪,以此一来反倒是正中他们下怀。
届时就连对方的男女身份也不用继续打探,完完全全能够重新找个放心的傀儡当政。
到那时,大乾又得恢复到孟婉容垂帘听政,秦桧坐在高堂当监国公的日子。
朱若雪眉头微皱,眼神中浮现出几丝疑惑。
“看来还真是被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迷了心窍,眼下连这些事情都不管不顾了。”
“罢了,等着人进宫时,朕就不信她一句话也不过问。”
说着,她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沈蝶衣的眼里微微睁大了些。
后者迅速心领神会,忙道。
“属下已经派人将小菩萨送过去了,他们是看着他进入永寿宫的。”
朱若雪继而又放心下来,奉神音的本事远远不止于替人占星算卦,有他在日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昭仁殿里气氛比之往常略微紧张了些,还没到中午,吐蕃使臣们就已抵达宫中。
这些人长得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一路迈步进入宫中,引得不少宫人探头张望。
梁鼎天在宫里已数得上人身量上乘者,奈何同这些人比起来却显得单薄不少。
他们身着部落特色服装,下巴处留有络腮胡须,长发絮在脑后扎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