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宜主有孕，沈修远就常常去枕霞阁，姜皎年这就少了一半的时间。
早会上听贵妃隐隐提起，这是自两年前那场宫变并且接连滑掉三个孩子后的一胎，陛下十分重视。
姜皎年有些不理解，子嗣龙胎对皇室固然重要，但也没重要到可以一起去祭祖的地步，陛下有这么急着向老祖宗们展示吗。
不过总归是好事一桩，并且这次祭祖不出意外可以见到卫王，正好找机会打听一下他对上次之事有无头绪。
“年年，你在想什么？”，徐宜主用手帕在姜皎年眼前挥了挥。
姜皎年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贵妃早会上说的事。”
“嗷，你是说贵妃说的女官的事情？真没想到贵妃娘娘这么敢想敢做，怪不得平时懒得管后宫的事呢。”
知道对方误会，姜皎年也没解释，“是啊，那贵妃说的可以推荐人选你可有想法。”
柳运心在早上的请安时和众嫔妃宣布了一件大事：
南川要逐渐推行女官制度！
不过制度伊始只是选些高门女子掌管皇宫事务，品阶同前朝且每旬一次上朝议政。
柳运心先问后宫妃嫔可愿意推荐自家姐妹或闺阁密友，是一次机会更是一次挑战。
不过柳运心看起来似乎当真不在意会有人趁机夺权，安插势力。
“我？我怎么可能让我那些妹妹摊上这种好事！”
徐宜主提起继母的子女就恨得牙痒痒，那些个无数被关在柴房、跪在祠堂的日子，她一刻也不会忘。
“那年年呢？”
“你知道的我家中就我一个女儿，旁系的堂妹表妹我和她们也没信任到这个地步，就不节外生枝了。”
“可是年年在京中朋友不是很多嘛”，徐宜主语气带了些不爽。
“如果她们能有本事给我递信再说吧。不够聪明或者背景不够的，就不给贵妃娘娘添乱了。”
姜皎年想起自己那些个朋友，太聪明的关系没那么好，关系好的又不太聪明。唯一一个安芷算得上两者皆顾，可安芷应该志不在此。
姜皎年扫视四周后，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
“话说贵妃娘娘会安排自己家的姐妹吗，陛下能容忍前朝后宫都有柳家女参与吗？”
“你不知道吗！”
徐宜主以一种极其惊讶的语气说了出来，还透出一丝八卦。
“贵妃娘娘是柳将军的一个通房生的庶女，当初在府中被欺负的可惨了。听说命妇朝贺的时候甚至不见柳夫人呢，怎么会叫其他柳氏女入宫当女官！”
姜皎年微微蹙眉，“你这都听谁说的？”
姜皎年发现徐宜主总是有说不完的八卦，或许这是两宫的主位娘娘性格使然。
季昭仪是宫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与六宫都交好。
“当然是季姐姐说的，如假包换。”
徐宜主说完似乎觉得不妥，连忙补了一句。
“季姐姐没有恶意，只是无意透露的。不过我们翊坤宫全体上上下下都很佩服贵妃娘娘，真的很有魄力和本事走到这一步。”
姜皎年听完更加佩服柳贵妃，频频点头，把同意与崇拜都飘满了被卷起的风中。
“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想到陛下能同意娘娘推动女官制度。更没想到陛下那种小......不是，陛下那种千古一帝会同意后宫参政。”
徐宜主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想说陛下坏话”的表情。
“其实我觉得陛下很好呀，人又温柔又体贴，对嫔妃也很好。或许真的就只是开明并且尊重女子才能呢？”
“的确，不过这些前朝后宫的权利纠纷，你我这一月领几十月俸的也管不着。”
对于沈修远，姜皎年的心里很矛盾。
自进宫以来陛下对自己可谓尊重又体贴。
不仅教自己立足于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