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瑾从柴房里出来,随手扯了个丫头问路:“昨日被带回的女子现在关于何处?”
这丫头原是在路上好好走着,一个不慎让苏时瑾擒住了脖子,小心翼翼用余光观察眼前之人,却见他双眸通红,满身戾气,骇人的很,哆哆嗦嗦用手指了指苏清辞所在房间的方向。
苏时瑾松手,任那丫头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
他疾步走过去,推开门,一眼就锁住了坐在椅子上的苏清辞和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他敛了敛情绪,走上前,握住苏清辞的手腕,嗓音微哑,“你没事吧?”
苏清辞看他这憔悴样儿,就知道是一宿没怎么合眼,全用来担心她的安危了,倒也没注意到他没叫自己姐姐。
苏清辞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浅声道:“没事,放心。”
苏时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松开了苏清辞的手腕,寻到了木桌边上的另一个椅子坐下,看了苏清辞两眼,指着自己的眼窝,对着苏清辞开口:“这里,怎么青了?”
苏清辞用手摸了摸,想起昨夜的事,“歇得晚了。”
这么一说,苏时瑾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苏清辞说了句无事他便信了,却没问问她是怎么躲过那禽兽侮辱的,其间过程,必定曲折,他怎能一时松懈,不闻不问呢?
他斟酌了下,试探:“姐姐,昨晚可曾让那禽兽占了便宜去?若有,阿瑾这便去杀了他。”
苏清辞握住苏时瑾紧攥的拳头,示意他别冲动,淡淡解释:“没有。她没能耐做那些。”
苏时瑾在脑子里将这句话咀嚼了几遍,悟出个所以然来,原来那王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那方面是不行的,姐姐难以启齿,才用这样隐晦的方式提醒他。
苏清辞看他一脸正经,以为他聪明,猜出了王翎是女儿身的事实,完全不知道苏时瑾脑子里的内容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苏时瑾反复想了几遍,还是觉得不妥,那王翎虽说不能生儿育女,可他还有手啊,还是能占他姐姐的便宜,要不,想个办法把他手剁了?
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姐姐,阿瑾还是觉得不妥,要不我寻个机会把他手脚剁了去?”
苏清辞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难不成阿瑾没猜出来?罢了罢了,告诉他吧。
两人本就是同一阵营,有消息自然是要共享,苏时瑾也拎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
苏清辞凑近苏时瑾耳边,用气声说了句:“王翎乃是女儿身。”
苏时瑾瞳孔微微放大,气息都有些不稳,不是因为对王翎是女儿身这件事有多惊讶,而是苏清辞离他太近了,呼出的气息细细密密地扫在他的耳廓上,仿佛有什么划过心间,痒痒的,让他乱了呼吸,麻了半边身子。
苏清辞退开后,看他一脸怔愣,以为是被这消息惊到了,也没怀疑,说了句:“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她没能耐做那些的原因。”
苏清辞见他还未回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待他回神,才补了句:“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剁她手脚,为何?”
苏时瑾从刚才那种奇异的酥麻感中挣扎出来,就听见了这话,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觉得王翎行不行的论调,眼神有些躲闪,欲盖弥彰说了句:“没......没什么。”
苏清辞也没追问,他方才所想属实是没有什么探究的意义。
方才的话苏时瑾听到了,王翎是女子,那就不会对苏清辞做什么,他也能舒出口气缓缓。
他没有好奇王翎为何女扮男装,也没有感叹她很有胆气,他的一切关注点,全在苏清辞身上,与苏清辞无关的人或事,一点挑不起他的兴趣。
对他来说,世上只有两种人:苏清辞和别人。
苏清辞看了看苏时瑾眼里的红血丝和凌乱的发丝,有些心疼,“阿瑾,去睡会儿吧。姐姐替你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