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时瑾不放心,“姐姐,我不困,方入黑龙寨,我们不是需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是么?”
苏清辞微微摇头,“不。我们二人说白了,只是俘虏,能接触到的只有一个王翎,昨夜她同我商定过,可以合作,那就暂时是友非敌,排除。除此之外,这院子里便没有什么需要咱们注意的人了,无需时刻绷着精神,养精蓄锐才是要事。”
苏时瑾定定看着苏清辞的眼睛,那里面闪着一种睿智的光芒,“那姐姐,不主动出招么?”
苏清辞嘴角溢出一丝轻笑,“不用,有人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她想到了王翎的那朵桃花,那个时常来闹一闹的大小姐,她才是她的第一步棋,棋子自己会动,又何必自己劳心劳神用手驱策呢?
苏清辞不做无用功,有现成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苏时瑾没问会主动送上门的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苏清辞的笑意里包含了许多东西,就像是布好陷阱只待野兔一脚跌入的精明猎人,有种算尽一切,胜券在握的淡然。
苏清辞让他休息,他就乖乖休息。
他脱了靴子,上了床合眼小憩,心内却久久不能平息,他又想到了苏清辞方才无意的靠近,那种一颗心被胀满的异样感觉,莫名其妙却出奇微妙,像是初春冒芽的嫩条,又像是凛冬融化断裂的冰桥。
这,就是喜欢么?
那姐姐呢,也有这种感觉么?
苏清辞见他睡着,自己起身看着窗外,目光凝聚在一点,神思游离,她就站在那儿,逆着光线,像个沉敛威严的执棋人,用隐匿的手操纵着棋子,不动声色间便能化险为夷,扭转乾坤。
在这个棋盘之上,谁执黑子,谁执白子,谁做棋子,谁又做棋手,全凭本事。
风卷起尘土和枯枝,旋转着将它们带向远处,蚁虫勤勤恳恳地搬运着它们的过冬粮,又是一年秋至,只是这秋,过于萧瑟凄凉。
苏清辞沉沉低喃:“萧衍,那把椅子你且再坐坐,下一步,我就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