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战死也比也逃兵强。
“小林，我手抖……”
方觉的脸上还沾着血，总觉得不真实，说手抖都是少的。
他几乎浑身都在颤。
慕睿杰任由自己袖子被他拉着，拧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放轻了声音道：“睡一觉就好了。”
也不知道方觉信没信，胡乱点头直接去床上躺着了，怀里还抱着刀。
他怕再来一次这样的场景，说不定自己就没命了。
慕睿杰也和衣躺下，没人发现他的手也在细微抖动，刀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都是第一次杀人，谁能不怕呢。
战场上的血腥气传不到京城，虽然朝堂之上风云诡谲，但百姓酣眠，倒也和谐。
自从胥淮北当着林巧稚几人的面直接把慕九思带走之后，对于两人的事情林巧稚直接撒手不管了，任由慕九思天天往王府跑，只叮嘱她千万莫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闹得慕九思又好笑又害羞。
她才多大啊？？
胥淮北当然不知道这一茬，坐在案前批着公文，唇角微抿，侧脸看着冷冽又严肃。
他并不是像胥淮晋那
样的空头王爵，在大理寺也领了一份差事，因着身份特殊，所有皇亲国戚或是重臣犯事全都被塞到他手里，毕竟是王爷，查起案子更为方便一些。
大理寺卿是个老油条，对自己这一手安排满意极了。
是以胥淮北要么不查案，一查就不是什么小事儿。
见他看得入神，慕九思的手从桌下探入，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见人看过来便笑了一下：“我煲了汤，要喝一点吗？”
小姑娘平时从来不做这些，胥淮北视线移到聘之身上，看他心虚的转头，哪能不知道是谁偷偷告了黑状。
“聘之这是关心你，你瞪人家干什么？”
慕九思亲手给胥淮北盛了碗汤递到他手上，汤盅里头的东西看起来卖相竟然还不错，胥淮北默默收回心中的质疑，接了汤碗，生怕烫着慕九思。
小姑娘拄着下巴看胥淮北进食，“聘之说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顾嫂说这汤是最简单的，可不许嫌弃，再怎么也要喝完这碗！”
人是铁饭是钢，她再没见过比胥淮北还能扛饿的人了。
聘之悄悄伸头看过去，仔细观察胥淮北的表情，看他真的把汤喝了下去，都开始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