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徐烈瞬间蹦了起来,“狗东西净知道偷袭!”
说着还不忘把其余人叫醒。
一群新兵蛋子,面对这样的现实怎么可能不慌乱,方觉死死攥着刀,眼中分明还带着几分茫然,被局势推动着往前走。
“谁点的灯!”
帐篷里面忽然亮起一点荧光,是个姓张的人,被这么一吓差点拿不稳火折子,浑身颤栗着不敢顶嘴。
慕睿杰反应最快,看徐烈动作像是要放弃栖身的帐篷,先一步熄了那火折子,悄声道:“咱们的帐篷在深处,武兵一时半会还摸不到这里,点了火容易被发现。”
那人脸色煞白,闻言又生出一股子希望来:“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出去了?”
慕睿杰说不出来心中什么感受,凭空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他性子好,这些日子和大家打成一片,唯独这个张姓士兵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做什么都有些懦弱之气。
“怂货!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还不敢拿刀,是老子看错你了!”
徐烈狠狠啐了一口,俯身抓了一把黄土擦手,腰上鞭子牢牢系着,拎了把刀掀帘子出去了。
张豆子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眼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出营帐,一咬牙抱着刀往山脚跑。
他也不想做逃兵,可是他出门的时候娘子已经显怀了,他更不想死。
寥寥几人的插曲自然掀不起多大的波澜,甚至根本没人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人。
大家都杀红了眼,身边不断有同伴倒下,敌人的血流淌在脚下的土地上,连黄土都被浸染的深黑。
葛洲本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甚至做好了就义的准备,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人太少了。
战场很快就回归了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他们损失的人数并不多,那群武国士兵甚至没有深入敌后做什么举动,单纯的跨过了界线前来挑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葛洲脸色骤然难看得紧,草草吩咐了一句清扫战场,转身回了营帐。
“将军,武国人简直就是疯子!”
军师心有余悸,脸上还带着一道血痕,“这群人厮杀的劲儿看着根本就不像要回去的!”
也难怪他如此心惊,人无欲则刚,那群武国士兵以生命为代价拼杀,自然杀红了眼。
以往同武国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如此情况,葛洲不由得心生忌惮。
“既然他
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葛洲揉了揉眉心,“把徐烈叫过来。”
门口的守卫便立刻去叫人了,没走几步就见徐烈脸色难看,自己过来了。
“那群人如何?”
“不成大器。”
徐烈神色一凛,颇为苦恼,“训练也都做了,但他们确实不是什么精兵的料子,七个人也只有两个人能勉强一用罢了。”
“两个已经足够了。”
葛洲目光锐利如箭,“从明天开始把速度提上来,两日后就动手吧。”
“将军,会不会太快了?”
没人比徐烈更清楚慕睿杰等人的水平,不禁有些愕然。
葛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突兀笑了一声:“老徐,你从前可没这么犹豫。”
“……属下尊令!”
心里揣着事情,徐烈一路沉默着回了营帐,看整整齐齐坐着一堆人,到底是松了口气。
“还算是有点用处。”
不枉他训练了这么些天。
“大人,少了一个。”
慕睿杰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借着微光一个个念过去名字,“张豆子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自己没看见人,想到张豆子懦弱模样,徐烈心头窝着一团火,捏着鞭子在
帐子里踱步,实在气不过,抱着一丝侥幸出去找尸体去了。
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