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出来的主,辛家也别费神费力去抓了,抓不住。”满绣转眼望向姗娘:“你知道城南辛家吗?”
辛珊思装傻摇了摇头。
满绣一脸就晓得你不知道的样子,说:“他们家人出门都带刀剑,还能飞檐走壁踏水过河。”
“这个给你。”李阿婆不想再听孙女废话了,从袖口掏出个钱袋子,拿出一串铜钱:“兔子不是稀罕货,一斤也就比猪肉贵上两文。六斤二两,一共是八十七文钱。”
“这…”辛珊思忙推拒:“说了用它换衣裳的,您快收回去。”
“我奶给你,你就拿着。那两身衣裳是唐梅娘不要的,你还当是什么精贵物了?”满绣冷下脸。
李阿婆知道孙女恨唐氏,也不想叫她不快活:“姗娘子,钱你收起来。咱们照早上说的来,你带带绣丫,我管你吃喝。”
话已至此,辛珊思再推拒就是她矫情了。
李阿婆把钱串子塞她手里:“身上有这东西,心里踏实。”
“就是。”满绣附和:“快收起来。”
辛珊思感激,手里重实,指腹摩着铜钱上的凹凸,她暗下决心,一定好好教满绣。
歇了一会,李阿婆去厨房烧锅,准备烀猪头。
晚上,软烂的猪头肉就端上桌了。辛珊思却不敢多食,她肠胃弱,还得适应几天。
“外头乱,要不你再歇几天?”吃得满嘴流油的满绣,给她奶夹了两块猪鼻肉。
李阿婆喝了口青菜汤:“不了。乱不到咱头上,咱该怎么过怎么过。”
饭后洗了澡,辛珊思回到西屋。八十七枚铜子,她数了三遍,越数越上头。右手摸上左臂,握住套在那的金镯子。她现在还有一担心,记忆中原身十天到十五天间不等,真气会逆流一次。
离上次真气逆流,已经过去五天。她有点怕,没有切身历经过,故目前也不清楚真气逆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庆幸的是,每回发病前并不是毫无征兆。
她已经想好,身子稍有不对,便收拾东西离开,躲进山中。等发完病,再出范西城。
明早要杀猪,辛珊思将铜钱收进包袱里,合衣躺下,薄被盖肚。次日鸡一打鸣,她便起身。洗漱好,从井里拎水往后院草坯屋大锅里倒。灶膛架上火,接着去拎水。来回三趟,才将锅装满。看了眼灶膛,拨拨灰,又添了两根柴。
“你身子单薄,该多睡会儿。”李阿婆穿着老旧衣,拿着短刀进屋。
辛珊思笑道:“等杀完猪,我再打个盹。”
前院,满绣苞米下锅,从陶罐里掏了几个鸡蛋出来,打在面里一起和。和好,放在一旁醒着。去篱笆园那掐把小葱,洗洗切碎。听到猪叫,她用抹布擦了手,去帮忙。
大锅里,水咕噜咕噜。辛珊思摁倒猪,看着李阿婆一刀捅进猪颈口,鲜红的血奔涌而出。
赶来的满绣,蹲身将放在地上的陶盆捧高接血。
这并不是辛珊思第一次看杀猪。前生外婆在世时,每逢过年,他们都会去乡下老屋,买头猪杀了灌香肠、做腊肉。外公喜欢吃青椒炒大肠,但那大肠里的油一定要剥干净,不然他不吃。
一锅水不够,又烧了一锅。猪处理好,天都快亮了。两扇肉,并着猪头、大油挂在前院木架上。
三人吃了早饭,李阿婆去套牛车。满绣收拾好厨房,就搬了小板凳,清洗猪肚猪肠。
辛珊思帮不上忙,拿了昨日做好的短裤出来,收裤腰。等满绣忙完,两人开始打络子。
连环、金蝉、同心络…
辛珊思挑意头好又简单的样式教,顺带着指导她配色。机会难得,满绣学得专注,只两天便能熟练地打七种络子。
李阿婆常去绣庄买碎布、丝线,跟绣庄的掌柜混了个熟脸。这日,她带着一百根络子上门,掌柜的都意外。
“孙女打的?”
李阿婆没答,只好声道:“您瞅瞅,要是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