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绣做的馅饼很大很薄,一锅一张。她舍得放油,炕得两面都油汪泛黄。闻着喷香,就着稀粥更是美味。
李阿婆吃了三张才放下筷子:“今天你们两搁家里待着,别再往外跑。猪牛鸡我都喂过了。”
“好。”知道姗娘要留下过些日子,满绣欣喜极了:“一会我把泡猪头的水换一下。”
嗯了一声,李阿婆道:“下晌我回来烀。”拎了背篓往后院,拽了把干草垫在底下,把兔子放进去。
辛珊思帮着包了两张饼,又灌满水囊,送李阿婆到院门口。
满绣刷了锅碗,看姗娘在洗猪头,便拄着拐往自己房里,提了个麻布袋子出来。
将猪头上残留的毛拔干净,辛珊思又给它泡上,擦了擦手快步去帮满绣提袋子:“你行动不便,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你都把我的活抢着干完了。”满绣笑道:“这个不重,里面全是碎布头。等会你翻翻,挑几块细腻的拼一拼,做两件肚兜。”
还有月事带,辛珊思内心的小人哭哭唧唧。旁的也就算了,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来月经。到堂屋里,将炕桌挪开,把布头全倒在炕上。
满绣捡起块巴掌大的红缎,有点丧气:“陈绣娘两闺女都会做绣囊,我也就能缝缝布袋子。”她记忆中,唐梅娘常拿个绣绷子,坐在屋檐下。
去年奶跟常二婆子因田垄的事吵架。常二婆子一蹦三尺高地奚落,说奶克夫又克子,花了二十六两银挑了个顶顶好的儿媳妇回家,结果留不住人。
她不懂,唐梅娘到底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吃饱穿暖还不用伺候田,村里有几个妇人享过这福?
“这些碎布头都是绣坊不要的?”辛珊思拣了几块细绵布,顺便把长布条归到一边。
“哪…”满绣回神,撇了下嘴,道:“用银子买的,一斤两文,还是绣坊绣娘挑剩下的。我奶指望我针线上学出个样儿来,一两月总会买个三五斤给我练手用。我也没浪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连月事带我都有几十条。对了,你需要时可以问我拿。”
“好。”辛珊思还是想自己做些放着。几块细绵,拼一拼够两条短裤。肚兜用缎面。这身子瘦虽瘦,但胸腺发达,该凸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还要熬点浆糊,糊布做千层底。我的鞋你穿了小,你不能总穿我奶的黑布鞋。鞋底你自己纳,鞋面我来做。”
“好。”辛珊思都想跟这小姑娘结拜了,她可爱还如此体贴。
一上午,满绣尽拼布了。拼好布,又帮着裁剪。
待李阿婆回来,辛珊思的肚兜都做好了,短裤正在缝。她裤腰处留了卷边,打算将接好的细布条缝在里头,当裤带子。
满绣瞅她奶满满当当的背篓,问:“您去集上了?”
“嗯。”李阿婆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姗娘子。
将针插在布上,辛珊思去厨房,舀了盆水出来:“天怪热的,您赶紧洗洗歇会儿。”
满绣拄着拐出屋:“饼吃了吗,猪崽子咋样?”
洗了把脸,李阿婆舒口气,道:“猪崽子都被定完了,跑了个空。今日集上不安宁,城南辛家遭贼了,好像是丢了什么传家宝,到处在找贼人。听说几个乞丐窝,昨个连着今天,被搜了三四回了。”
“辛家也会遭贼?”满绣稀奇。
话,李阿婆是说给姗娘子听的,见她面上没异色,心里也有些摸不准:“你最近别出院子,我这少有人来。万一被谁撞着了询问起,你就说你是我大姐家的孙女。”
辛珊思感激:“给您添麻烦了。”
“奶,你又多想了。”满绣将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辛家抓贼,总冲乞丐窝,那找的肯定是个埋汰人。咱姗娘可是清清爽爽。”
一点聪明劲全在吃上了。李阿婆也不好说她:“我就是提个醒。平头百姓的,能少一事是一事。”
“依我看,能从辛家把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