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个公道价。”
掌柜挨根细瞧,看完脸上多了抹笑:“咱们相熟七八年了,我也不跟你来虚的。铺里这样式的络子,价都在五六文。五文还是六文,凭手艺。”
结了六百文,李阿婆见有布头卖,翻了翻瞧着不是很碎,称了五斤。又买了几斤丝线,她便准备回了。只才提着东西到门口,就见几个布衣青年打马经过。
“辛家还没抓到贼呢?”
掌柜苦笑:“抓到就消停了。昨个我娘家嫂子来还说,都有人去村里察听了,问是否见过什么生脸?”
李阿婆嗤笑:“咋品着不像是抓贼的?”
“还真被你说中了。”掌柜送她出铺子,声小小地告诉:“城北赵家采买讲,辛家寻的是个姑娘。”
“人有心要躲,还真不好找。”李阿婆把东西放牛车上。
“哪有难找的?”掌柜抽了帕子遮挡着点艳阳:“若舍得使银子,就是钻在老鼠窟窿里,都会有人把她掘出来。”
李阿婆笑笑:“走了。”
“有络子还送我这来,不会亏了你。”
“成。”
“慢走。”
才七八日就赚得四百文钱,辛珊思欢喜不已。日子很平静,一天一天过着。汤汤水水地滋养,她面上逐渐有了血色,身子也丰润了起来,没有半点反常。
八月初,满绣的络子,绣坊也收了。
城南辛家气氛低沉,下人们都紧绷着皮子。派去弘江城昌河镇的人回来了,四小姐没去叨扰外家。辛良友眉头深锁,姗思已经失踪二十三天,依循过往,她该发过两回病了。
“良哥,”韩凤娘亦是愁眉不展,端着汤盅进屋:“找不着姗思,悦儿无颜见你。她亲手熬了百合莲子汤,求了我给你送来。”
辛良友叹气:“也不知姗思是死是活?”
“最近我都在想着一事。”韩凤娘将汤放到桌上:“姗思被家里护得紧,没独身在外行走过,行事上肯定不懂警惕。可咱们找了这么久,竟寻不到丝毫踪迹。她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你不觉怪异吗?”
不觉,洪氏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辛良友现在只担心,姗思此次出走,是因她已知洪氏不在人世。若真是这样,那就坏了。
“良哥?”
“姗思随她娘。”
一言让韩凤娘闭了嘴。辛良友不愿去想姗思知道她娘是死在他手的后果,转而问道:“贺单红宜新婚的礼,备得如何了?”
“都妥当了。”韩凤娘心里犯堵,当初确是她强人所难,但婚后她自认做的不比洪氏差。再者,辛家跟鬼影山黑白老眉的怨结,还是她大哥出面说和的。
辛良友敛目:“离八月十二没几天了,咱们早点动身,我想见见百草堂的新主。”
“黎上?”韩凤娘凝眉。三年前,百草堂还只是石松山下的小医馆,如今大蒙六十三城,哪城没有百草堂?白前可没这本事。
“对。”辛良友深吸,白前一死,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现在姗思也逃了,他天下第一的梦是越来越渺茫。
“白前这位关门弟子,极少在外露面,他此次也会去红黛谷?”单红宜的脸面还真不小,韩凤娘心里微酸。
早闻黎上不止貌比潘安,医术亦青出于蓝。单红宜之女单向桑尚未有婚配,若能与百草堂联姻,那红黛谷在江湖武林的地位将大幅提升。
“会去的。”辛良友勾唇,眸底阴森。旁人不知,但他却是清楚,黎上不过是白前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