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以进去了。”
“你认识总署长的女儿吗？”
程兰边戴手套边点点头，“认识啊，叫绵绵吧，我跟局里的同事一块给她庆过生。长得跟小仙女似的，就是脑子不太好，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张嘴能把人耳膜都给震聋了。”
傅薇伸手把她的手套拿过来，“你去看着她，要是送医院的话就在医院陪床。”
“我不去，我要上去看尸体。”
“给你留一个练手，我亲自指导。”傅薇撂下这句话后盯着她，以一种敢拒绝就立马收回成命的眼神。
“我去，我现在就去。”程兰二话不说去掉口罩扭身笑意盈盈地喊道，“绵绵，还记得姐姐吗？”
傅薇踩着一地黑灰上了楼，从第二个楼梯开始沥沥拉拉的的黑水汩汩流淌，整个楼道被烟熏得黢黑。站到门口热气扑面而来，刺鼻的焦糊味儿呛得嗓子眼儿都跟着发干。
门内一地狼藉，烧了一半的窗帘子扑棱扑棱打着墙皮，墙边的柜子
楼梯扶手还有木门都冒着烟，同事拿了水壶正在浇灭余烬。
原本收拾好的行李成了助燃物，碎屑灰烬掩埋着三具尸体，书房门口靠墙半躺着一个，卧室门口趴着一个，右臂前伸五指张开抓着地上趴着的另一个。
两人焦糊的皮肉粘连在一起仿佛要生死相依。
“这也太惨了，一死六七个。”
“不过这火看着也不大啊，你看东西都没烧完。”同事伸脚踢了踢地上的皮箱子。炸了皮子的箱子一下子弹开，露出里面做工精细颜色鲜艳的衣服。他伸手拎起最上面的一件啧啧舌，“你看，衣服保存这么好，这些人不该跑不出去。”
“肯定有原因。”
傅薇蹲下去查看第一具尸体，成趴跪状倒在一个藤条箱上，荆条已经烧成灰里面放着书，上层的已经烧掉了，露出底下被水淋湿的封皮。
人脸落在烧化的纸灰上，沾沾连连。她招来同事搭把手把尸体翻过来。
只见那张脸上皮肉熔了半拉只剩额头眉心鼻梁人中下巴还留着，焦黑的肉翻卷着可见生肉与白骨，看得同事惊呼了一声。
刘探长从卧室走出来弯腰认真看了一眼，淡然地说道：“中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