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火势很大,几乎是在看见浓烟窜出来之时火苗子已经燎了整间屋子。
傅薇和刘探长二人跑过来时,大火已经逼得所有人无法靠近,所幸现在是白天,住户多已外出,没有出现到处都是呼救者的惨状。
救火的车辆鸣着笛从远处开来,傅薇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没见那两个看守?”
“糟糕。”刘探长喊了一声,挤开人群冲上楼梯,引得围观的人连声喊着哎哎。
她站在旁边听着身边人嘀嘀咕咕的可惜声,“男人前两天刚进去,今天家里就失火了,可不是太惨了嘛。”
“听说那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年纪轻轻的虽说脑子有问题,可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怜了。”
她回头在人群里扫去,隔着重重浓烟和焦灼的面容,瞧见了一双眼熟的眉眼,待要扭身细看对方却转身就走,等她穿过人群对方已经转过路口,追到路边只见一辆车子疾驰远去。
她在路边来回寻找并不见陈夫人的车子以及随从,从陈夫人离开到现在着火还不到半小时,且刚才那双眉眼可不是陈夫人的大脸盘子。
救火车辆到了跟前又呼啸而过,寻找最合适的停靠点准备救火
,她转身返回着火点,人群叫嚷着往后退尚未到跟前又听几声惊呼,“出来了出来了……”
傅薇挤进人群看见刘探长火烧火燎地抱着一个人下来了,那人裹着他的外套,看不见脸不过露在外套外的白色衣裙还是让她一眼认出是那个有点神经质的绵绵。
刘探长把人放下来,扑打自己身上的热气,头发眉毛皆被燎了,露出毛发的灰烬。衬衫破了几个洞,焦黄的边缘还在冒烟。
“都死了?”
刘探长一边拍一边点了点头,“就她一个,躲在门口的鞋柜里还有口气,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人,所以够呛。”他皱着眉头想起了刚才看见的惨状,乱七八糟的行李堆中躺着好几个人,康夫人斜倚着书房的门,房门洞开的卧室门口躺着半截身子。
烟熏火燎中满是血腥味,也不知道那半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刚见过面的人转眼就成了尸体,甚至还有可能被烧焦,见鬼了。
傅薇弯腰看着半躺在墙边的少女,垂在身前的头发被烧掉了不少,尾端焦糊着。额角有磕伤,一条血线蜿蜒到了眉骨糊在眼皮上,左侧脸颊烧红了一块,卷了皮似乎一碰就要脱落。
眉
心紧蹙眼皮紧闭,原本看着白皙的脸尽管经了火灾,在天光下看去依然白得有些透明。
咳咳,绵绵清咳两声察觉到眼前有人,猛地一睁眼。
傅薇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刚才那一瞬间的厉色可不该是这样年轻看着不谙世事的少女该有的。
“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
“看着应该没有,最好还是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怎么样?”她收回视线站起来问道。
“没事儿,顶多烧掉两块皮,倒是我们一会儿估计要忙起来了。”
两个小时后,漫天的烟尘在水的攻击下逐渐削弱,已经看不见火苗只剩还不甘心的轻烟夹杂着东西烧焦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热气逼人。
周围已经清场拉了警戒线,傅薇穿戴好衣服口罩,程兰凑过来递给她手套,“师父,您之前说出来办事儿就是来这里看总署长啊?”
“是啊,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大火,真是不走运。”
程兰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据实以告,“那师父,一会儿我能不能跟你一块进去。”
“当然,拜师的咖啡都喝过了,准备准备。”
“好嘞。”程兰眉开眼笑去穿戴衣服拿工具。
傅薇转脸看去
,同事都在做准备,事故现场唯一幸存者正坐在车里,旁边站着大约是认识的女警员在对她嘘寒问暖。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双眼茫然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