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一具尸体待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守卫,同样死于枪伤,心口中弹。傅薇呼了口气站起来揉揉腰,再低头一看发现两人躺倒的姿势有点奇怪,头对头面部朝下手臂挨着。跟卧室那两具的姿势一样,同生共死。
由于卧室就是起火点,是以留在里面的两具尸体焚烧得都比较严重,尤其靠近床铺一侧的那具,几乎焦炭化。
门口的那一具后背整个被燎掉了一层皮,水迹冲刷后留下烧焦的肉和发黑的骨头。 面目已不可辨认,只有垂在耳侧的耳坠能让傅薇想起陈夫人的那张大脸盘。
具体死因看不清楚需要进一步验尸,她给尸体做了简单的包裹让同事抬下楼,最后走向靠在书房门口的尸体。
康夫人靠墙而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脸部有被火燎过的痕迹,衣服上落了一层布料焚烧过的灰,浅浅的一层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死灰。
一屋子人只有她死的比较体面,没有枪伤也没有磕伤仿佛无知无觉中丢了性命。傅薇抬起康夫人垂在身侧的手,当啷一声从尸体握紧的掌心里掉下来一个黑色的瓷瓶,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层灰烬。
“接引丹。”刘探长弯腰把瓶子捡起来
,擦擦上面的浮灰,露出泥塑的胎子以及刻在上面的字迹。
“别动,说不定有毒。”傅薇拿袋子把瓶子装起来,望了望满屋子的残相,“几个小时前还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别想那么多。”说完转身招呼底下人好好查找线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傅薇跟在搬运尸体的同事后面下了楼,六具尸体有五具能基本确认身份,唯有死在两个守卫旁边的一具一时无法确认身份。
看体型衣着不像她之前见过的抬东西下楼的仆妇,不知道是不是陈夫人随行的佣人,还需要具体核实。
“怎么死这么多人!”围观人群爆发了一声惊呼,随之而起一阵阵唏嘘声。
“那么大火,这些人都死了,怎么那个疯子却没死呢?”
“嗐,说不定就是疯子玩儿火把人烧死了,反正她是疯子说话颠三倒四,脑子也不清楚,自己烧死了人自己兴许也不知道呢。”
“照你这么说疯子就能脱罪了?那赶明……”
傅薇扫一眼人群,跟着运送尸体的车子回警局,真相究竟如何总会查清楚的。
时间已是下午两点,一间摄影棚内正在拍摄电影,才子佳人做作
的深情加上听得人脑子一震的羞耻台词,看得坐在机子后面的穆寒亭浑身难受。
他扭头看了一眼陈希文,瘦削斯文的男人面色发红双眼发亮,带着点偷窥成功的恶趣味。仿佛心里存着某些难以明说的想法,经由艺术的名义表达出来,也便成了高雅,就可以堂而皇之广而告之。
他松松领带站起来,看了一眼满屋子面露猎奇兴奋的脸,撩开帘子出去了。
门外是一片荒草滩,不远处有一条正处于枯水期的河,浅浅的一层河水闪着粼粼波光。
“穆会长,下面正要开始最精彩的部分,故事走向高点,男女主人公生离死别。你可不能走。”陈希文跟在后头也出来了,泛红的脸皮经风一吹冷静下来,凑到穆寒亭跟前劝解道。
“我记得陈少爷刚成亲,与夫人也算新婚燕尔。”
“是,刚成亲不久。”陈希文也不是傻子,虽说在棚内沉迷艺术了一些,这会儿凉风吹来脑袋清醒,一下子就明白穆寒亭这句话的意思了。不由得面红耳赤,“穆会长,你误会我了,今天让你来就只是看个片段,后面的故事可不是这样的。”
“行吧,你让手底下的编剧把故事写完整了
给我看看,要不然你这艺术电影可没有和翠楼的姑娘受欢迎。”
“穆会长也知道和翠楼?”陈希文断章取义地只听见了和翠楼三个字,贱兮兮地凑过来道,“和翠楼新来了几位姑娘,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