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倒是有不少人主动让开了一
条路,刘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扶着腰间的枪穿过人群到了影院门口的台阶下。
瞧着影院破败的门脸,他感慨着问道:“这里有多久没开张营业了?”
“半年了吧,老板卷钱跑了,还拖欠着我好几个月的工钱呢。”旁边有人伸长了脑袋喊道。
“都让开。”
大头拿着大喇叭喊得有些上头,三两步跨过来冲着刘探长的耳朵就是一嗓子。
嗡,刘探长就觉两只耳朵木了,里头哇哇乱响。他掏着耳朵眼儿给了大头一脚,“个蠢货。关掉喇叭,给我好好做走访。”说完他领着物证科的人进了电影院。
穿过满是灰尘的座椅来到荧幕前,傅薇正弓着腰在收拾尸体,他弯腰看了一眼,“哎,这不是穆寒山那个小老婆吗?怎么死到这儿来了?啧啧。”
傅薇抬头白他一眼,“知道你跟她不对付,但是死者为大。裹尸袋呢?”
刘探长招手让同事送上袋子,随后撮了撮牙花子道:“你是不知道在雅礼医院我被她还有穆夫人给损成了什么样,虽然最后那事儿不了了之,不过我还真是怕了胡搅蛮缠的女人。”
牢骚了一顿后他从台子上跳下来走到墙角的缺口,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傅法医,你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在附近溜达,碰到了两个孩子,他们从外墙的夹道里跑出去还喊着有死人,我闻到他们身上确实有尸腐味,就打开锁进来了。”傅薇打开裹尸袋,顺着香玉的脚往上套,面上看着保存完好,等到把尸体双脚抬起来才发现贴着桌面的背部已经开始粘连了。
翠绿色的旗袍黏黏糊糊散发着更加恶臭的气味,她招来一个警员,两人搭手将尸体顺进了裹尸袋内。口袋一扎,周围人才松了口使劲呼吸。
桌面上留下一溜尸油浸透的痕迹,脑袋是脑袋腿是腿的,看去宛如伏地灵藏进了木头里,瘆人。
“这有好多字。”同事指着桌面上横七竖八刻出来的字说道:“曾小栓到此一游;王……出门被车撞……”念了两句同事不由得笑起来,“这些学生果然还是作业太少。”
“探长,这里发现汽水瓶。”
刘探长扭身看去,五排十号的位置站着一名小警察,手里举着一个空瓶子。他走过去在九号位置的座椅上发现了一个圆圆的凹陷,赭红色的底子上沾染了几片指甲大小的黑色的印记,像是血。
老旧的海面座椅弹性不是很好,压出来的凹痕还在,顶部左右两侧各有几根手指形状的抓痕。
那是人在垂死挣扎时会留下的痕迹。